于帘下床穿鞋，“我去吧，你再躺会儿。”
郁焉的指尖碰着自己的脖子，忍不住轻轻划拉了几下，等到于帘出了门，她这才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去布置房间，从床底下拖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
她们很少给对方过这种花里胡哨的生日，有时候看视频，于帘总是啧啧叹着，大概心里也很想要这么一场惊喜吧。
郁焉弯了弯唇角。
第49章
蛋糕店在三条街以外的地方, 倒是有公交车可以直达，但是于帘向来不喜欢挤公交，办了交通卡也是偶尔用来搭乘地铁的。
郁焉猜测她会走过去, 三条街来回半小时左右, 足够她简单地将房间装饰一下了。
这房子一住就是四年，租下来之后她们两个人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把房子布置成喜欢的样子, 按照着想象中家的模样。
整个风格是简约温馨的，因为空间不大，厨房、客厅、餐厅这些都囫囵叠在了一起，唯一宽敞的是卧室，郁焉挑了很久才挑到这么个主卧面积大的户型。
庆祝生日不必过分花里胡哨。郁焉打了满地的气球, 摩擦出静电之后全都扔上天花板, 点上蜡烛，开盏昏黄的灯，再把会发光的“生日快乐”四个大字放在玄关，布置就算完成了。
刚把灯关上, 门口就传来了声音。郁焉用脚踢了踢昱昱, 轻声说：“进屋去。”
昱昱晃晃尾巴，显然听不懂。
于帘拎着蛋糕, 拉开门之后如郁焉预料那般愣了愣，但后面就是出乎意料了——她先是笑了一下，如平常一样地回身关上门, 然后路过郁焉，把蛋糕放在了桌子上。
……把蛋糕放在了桌子上？
郁焉不明白自己怎么还被忽略了，就因为还穿着睡衣没换吗。
于帘抱着手臂参观似的逛了逛, 屋子又不大，几步就踱完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本领导很满意。”
那气球尾巴上还拴着绳子，彩色的绳子荡到了脸上，有些发痒。
“……”郁焉有些难为情，艰难地吸了口气，“你他妈……你就不能正经点？”
于帘藏在臂弯里的手指无措地动了动，她背对着郁焉，又探头去看昱昱身边的大盒子，没盖上，满满一大盒都是礼物，一桩一件，她都认得。
平时郁焉回家也有事忙，于帘闲着的时候就喜欢看些乱七八糟的，一会儿看看买东西的网站，一会儿又去刷刷视频，两个人常常都是一个安静忙着，一个安静闲着。
看到什么想要的，于帘就会艳羡地叹一口气，然后思考起来买东西都有多麻烦，继而打消自己的想法。
于帘是真没想到，看起来在她身边忙碌的郁焉会把她那些东西全都看进了眼睛，然后一样一样全都买了回来。
那奶白色的盒子里，甚至还装着一盒她极想吃、但一直嫌远没有去买的蛋黄酥。
周围人只说她有多疼郁焉，可是都没什么人知道，郁焉疼起人来有多让她喜欢。
“喜欢吗？”郁焉久久得不到回应，难得精心准备一次，尴尬地脑袋都要起火了，只好用身体上的亲密来掩盖，她从后抱住于帘，侧脸去看她，“于大帘，你……”
声音顿住。
于大帘眼圈红红的。
她们谈恋爱从一开始就和别人不一样，两个人在很多方面都是相似的，都有些早熟，都早早地明白了恋爱的深层意义是责任。
会陪着做对方想做的傻事，却极少一起出去喝饮料看电影。
今天，这次，算是破例了。
“这么感动啊？”郁焉松开手，转到于帘面前，仰起脸看着她的眼睛和微皱起来的眉，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她紧绷着神经，初次挑战，完全慌乱。
“感动死了。”
于帘张嘴，嗓眼哽得有些疼，她看着郁焉的眼，“以后每年可以都这样吗？”
既然起于成熟，不如归于幼稚。
郁焉噗地笑了出来，一把扑进于帘怀里，“看我心情吧，你他妈吓死我了！”
于帘抬手拽下来一只气球，又拽下来一只，她把绳结打在一起，想幼稚到底，“我想把这球放出去，可以吗老婆？”
郁焉笑，“发病了是不是？”
“有点不知所措。”于帘眨眨眼，“感觉回到谈恋爱的时候了……那时候我们都没有这样过。”
“你能别说的像七老八十似的吗？”郁焉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回头看着于帘，“来吧，想放就放，挨骂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