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刚才觉得丢人，现在觉得这人丢到了高中教室！
“没有！”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我和她高中关系不好，没联系方式。”
“你死了这条心吧！”
“……”
-
“你们关系不好？”陈弛让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在街道上拉拉扯扯的两人。
温迎抱着包包，犹豫了两下。
陈弛让收回目光：“知道了。”
温迎又没忍住开口：“确实关系一般，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有次把我的作业本弄丢了，害我被罚站了三节课，外加抄课文。”
这对于向来温顺文静，爱面子的乖乖女来说，可谓是天塌的感觉。
她觉得丢脸死了。
记忆犹新到现在。
“是这样。”陈弛让若有所思，“那我有点儿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刚才没让她更丢人一点。”
“……”
温迎心脏一跳，快速撇过头，实在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你们老师可真狠。”他又说，“要按照你们老师的做法，我每天就没几节课能坐着。”
温迎：？
“你高中时期都不做作业吗？”
“不是跟你说了吗，都打游戏去了。”
“打游戏也需要做作业呀！”
“我可没你这么乖，”陈弛让转了方向，驶入戊城校园大道，“我一心不能二用。”
“……”
这句成语是这么用的吗？
他透过车窗，看着她不可置信又无话可说的目光，好笑地勾起唇。
五指落在方向盘上，陈弛让继续问：“你们高中管得很严吗？”
“还行，”温迎看着窗外，“只是我们班主任格外严。”
此刻跑车进入的街道，正是不久之前他送她回去那条路，车少路宽，就是有点绕。
明明是相同的路，上次他肆意飙行，开得心惊肉跳，今天却慢得像乌龟，旁边一破烂的面包车超车超得毫无压力。
温迎被他牵着回忆起高中，没发现。
“不能玩游戏？”
“当然不能，除了住校生，根本不允许带手机去学校。”
“哦，那能早恋吗？”
“当然也不能。”
“没有挑战权威的同学？”
温迎想了想：“有吧，我听说有很多偷偷瞒着谈恋爱的，还有塞情书的，还有约出去告白的，告白的那个现在都准备结婚啦……”
陈弛让“哦”了声，指尖继续敲着方向盘。
“那有人跟你塞情书吗？”
“……”
温迎一顿，透过昏暗的光谨慎地看向他：“什么？”
陈弛让不在意地说：“好奇而已。”
“……”
一点儿心虚，偏转目光，他看着前方，尽量忽视右侧视线。
“玩游戏就足够耽误学习了，再加上个早恋怎么得了。”陈弛让轻咳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在打鼓。
温迎顿时不服气：“你成绩这么好不也在玩游戏吗，哪一个做游戏的人最开始不是因为喜欢打游戏才开始的。”
“……是吗。”他眉眼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轻描淡写道，“那既然你也喜欢打游戏，也会画游戏，难道没有想一下，毕业后也向着这方向工作？”
温迎动作一顿，原本轻松上扬的嘴角，忽然就平了。
车内安静下来，成排的大树在眼尾处溜走。
她微微张唇，眼睫轻轻洒下一抹阴影。
好半晌，温迎才缓慢开口：“这才是你今天的目的吧，醉翁之意不在酒，劝我卖版权？”
“……”
陈弛让荒唐一笑：“你说什么？”
她冷静地抬眼看他，将组织在唇齿的话，一瞬间吐了出来：“铺垫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要漫画版权是吧。”
“……”
他沉静下来，也不笑了。
刚才的温迎和他聊着高中的事。
游戏，笑容，还有敞开心扉的故事。
那片刻而浓郁的甜软与轻松——
在一瞬间成为了讽刺。
她低头看向腿上的游戏，鼻子又开始泛酸。
晕晕说得确实很对，她怎么这么多次都不清醒。
学校的大门近在眼前，温迎说：“就停在这里吧。”
“我送你回去3栋。”
“不要。”她说，“你这车太张扬了。”
“……这回去得走个二十分钟。”
“我喜欢夜跑，十分钟就到了。”
“……”
“求你了，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们有什么关系。”
陈弛让被她的三言两语也挑得情绪变差，一脚狠刹车踩在了路边。
温迎迫不及待拉开车门。
拉了好几次，就是没成功。
“谢谢你今天的游戏！”她快速说，“我室友在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