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哇的声, 抬手将拖鞋将他扔去!
“啪——”的一大声,拖鞋底正中那张帅脸。
陈弛让僵在原地:“……”
温迎六神无主, 胸腔上下起伏:“你怎么不穿衣服!你个变态流氓!”
“你搞什么!在床上穿什么衣服!”陈弛让总算忍无可忍, 绷着头顶青筋, 捂住右脸,凶狠地瞪着她。
这一瞪, 又把温迎吓得哭起来。
陈弛让一噎,满腔的怒火仿佛被堵住了, 不上不下将他憋得难受。
十几岁的少年,每天被人捧着哄着, 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对待,他想离开,想骂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间陌生又带着熟悉味道的房间,这位陌生又胆小的女生,莫名让他做不出后面的动作。
他烦闷地将拖鞋从床上踢下去。
-
半小时后,温父温母,陈爸陈妈聚在客厅中,个个面容震惊又严肃。
话题中心的两位,一个大喇喇地停靠在沙发上,像没长骨头似的。一个谨慎地坐在温母旁边,怯生生地看着眼前一群人。
“你说你现在多少岁?”陈昭柏头痛地看着陈弛让。
“17啊。”陈弛让晃了晃双腿。
温母看向温迎:“你也17?”
温迎乖乖点头。
几位家长同时沉默。
温父:“昨晚的记忆你们还有吗?”
“没了啊。”陈弛让说,“否则我也不会觉得奇怪了,我根本不认识她,但又觉得她有点儿熟悉,我根本没来过这里,但又觉得这里很安全。还有我根本没看过的一些东西……”
他单手捏着手机,车钥匙,目光所及,超大的液晶电视,还有各种智能的设备。
这些东西和他刚才说的都差不多。
第一次见,但熟悉度被刻在了DNA里,甚至给他家人打电话,都没遇上任何阻碍。
“我也不认识你呢!”温迎从温母的探出个脑袋,对他大声说。
陈弛让脸一黑,不客气道:“我知道,你可以不用重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温迎咬着下唇,觉得委屈极了。
“怎么说话呢。”宁优拍了一下儿子的手臂,“越活越回去,这么大的人了也没个礼貌,你怎么跟你老婆说话呢?”
“什么?”两人的声音同时劈了叉。
“谁是他老婆啊!”温迎又快哭了。
哪有这种事啊,一大清早醒来就变成有夫之妇,还是个性子这么恶劣的夫,她真是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男的,怎么可能是他老婆?
“我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娶老婆?”陈弛让不可置信。
“你年轻吗?”陈昭柏点醒他,“你快三十了谢谢。”
“不可能。”陈弛让说,“我记得几天前才去和路靖则去山地骑了车。”
“是这辆车吗?”宁优将图片拿给他看。
陈弛让刚递过去余光,立马卧槽一声:“怎么这么帅?这颜色的monster我没见过啊?谁的?太酷了。”
宁优:“……”
母亲神色复杂,陈弛让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我的?”
宁优点点头。
陈弛让吃惊地抢过手机,眼中充满了兴奋。
温迎好奇地看了一会儿,又嫌弃地撇开眼,看他像看傻子。
忽然被母亲柔声喊道:“你呢,你最近的记忆在哪里?”
温迎摇摇头,小声说:“就记得国庆前在学校进行了一次月考,我考得似乎不太好。”
“……”温父温母齐齐叹了口气。
对上了。
虽然匪夷所思,但这两人的记忆力不知为何同时停在了十七岁的同个时间段,她是那个一心向学的乖女孩,他是那个玩心四起,年少轻狂的少年。
几人去了趟医院,陈昭柏利用关系找了当市最好的心理和脑科医生,均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根据昨晚路靖则和陈云旎的描述。
陈弛让带着温迎从九区山地回家,走的是另一条,离开之前两人还是正常的。怪事一定发生在离开之后。
四位家长又去调了那条路的监控,还是没有发现异常。
“可能是经过这条路的时候,脑电波刚好受到了某种磁场的干扰。”有专家宽慰道,“曾经英国就出现了这样的案例,您们别担心,可能睡一觉就想起来了,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
温迎觉得自己还在高中,想要跟着父母回了南城,可惜被四位家长婉拒了。
“迎迎啊,你现在结婚啦,你忘了你的老公,要再分隔两地,想起来的可能性就更低啦。”温母说。
温迎心说没想起来就算了,她也不是很想记起身后那个男人。
“25岁的你会伤心的。”温母说,“你有多喜欢他,去自己房间的书柜下面看看就知道了。”
“……”
温迎不太情愿地返回了这间屋子,看见某人已经飞快适应了如今的身份,斜躺在沙发上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