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起了她的衣服衣摆,拇指摩挲着她的肩胛骨,低哑的声音问:“这里好吗?”
她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钢笔尖锐的触感划过她的上肩到中间一线,是一道弧线。每一笔都带着冰凉的温度,她在脑海中跟着他的运笔描绘图案,却想不出他画的究竟是什么,最后他收笔,笔重新扣进笔帽内,“哒”一声轻响。
她侧脸回头看他,问他:“你画了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俯下身,在她单薄的后翼中间亲了一下。
沙发承载两个成年人实在困难,他将她又捞回了自己大腿上,坐下,又抬起。
她喘不过气,低低嘶气,勉强挣开了束缚手腕的领带,问他:“你的笔呢?”
“这儿。”他将笔交给她。
顾宥缦解开他膈得她后背发疼的腕表,抓着他手指抬起,用钢笔在他手腕上画了两道弧线。
他忽地用力顶了一下,撞得她闷哼了一声,气得她举起他手腕咬了一口,印下两排深深的牙印。
周惟深低低地笑,捏了捏她脸颊,说:“小狗。”
“别闹,等我画完。”她又强硬固定住他的手腕,在手腕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接着画上时针分针和秒针。
待她画完,周惟深回腕看了下时间,觉得很有意思,问她:“为什么是五点二十?”
钢笔滑入了沙发内侧,她趴在他身上,含糊不清地解释:“五点二十……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
他心尖尖都颤了颤,低头张唇便在她白嫩圆浑的皮肤上方咬了一口。
原来爱一个人,是真的爱到想将对方吃掉。
接纳他的一切进入她的身体内部,最隐晦与袒露的爱意通过结合的方式达成共鸣。
她将这辈子的疯狂都给了他。
达到制高点时,她脑子里只有一句
——周惟深,不要辜负我。
疯狂过后,她累到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替她穿上了衣服,又用自己的外套裹上了她,打横抱起,将她抱出了办公室。
“你不怕被员工看见?”
顾宥缦懒洋洋地问他。
周惟深面不改色道:“下班了,而且我抱我老婆,要怕被谁看见?”
下班时间都过去许久了,公司里自然是没有人了,顾宥缦被他的理直气壮折服,掐了掐他的脸。
他的住处离公司并不远,都在偌大的庄园内。车开上路,柏油马路宽敞洁净,两侧都是栽种的大片葡萄藤架,风吹着,还能闻到熟透的葡萄味。
见她趴在窗边看风景,周惟深攥住了她的手指,问她:“缦缦,你这次来是为了出差,还是为了……”
他欲言又止。
顾宥缦回头看他,“还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攥着她的手指,把玩着她手上的戒指。
他将自己的手和她的手放在一起,顾宥缦这才发现他的右手尾指上也戴了一枚戒指。
“嗯?”
她伸手点了点他的尾戒,眉头高挑。
“家族戒指。”他说着摘了下来,套在了她的中指上,恰恰好卡住。
戒指金光闪闪,戒面上有着一圈图腾。顾宥缦用拇指拨弄着戒指,玩笑道:“我还以为你初恋送的呢。”
“初恋?”他重述后扣紧了她的手指,威逼问她,“顾小姐,我的戒指呢?”
他一说,她想起来了。
这件事的确很久前他就提过了。她不想将就着随便买对戒指敷衍他。
在澳洲订购的那对戒指应当已经寄到家里了,她真诚回答:“在家里。”
周惟深气笑了,捏了一下她鼻头,“小骗子。”
想了想,她摘下了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戴上了他的尾指,戒指有些小,卡得很紧。
他把象征家族荣耀的戒指交给她,她也把自己唯一一次信赖的爱情交给了他。
司机在前方目不斜视。
她抬起头,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
第三十五章
车停在宽敞的露天私人停车场, 侧门对着一道长斜坡上有条灌木丛生的林荫小道。
周惟深先下车,走到她那一侧,替她拉开了车门。
有老板亲自为她开车门还不够, 她伸出手臂, 摆明了不想动腿。
读懂了她的意思,周惟深轻笑了一声, 弯身下来想抱她,她却又推开他手臂,骄纵道:“不要抱, 我要背。”
“好。”他复又蹲下身去, 拍了拍肩膀,“上来吧。”
顾宥缦趴了上去, 勾住他脖颈,问他:“现在觉不觉得我作了?”
“你愿意和我撒娇, 我很高兴。”他一步一步将她背上梯阶。
笑了一下, 她搂紧了他, 又问:“我重吗?”
捏了捏她身上的肉, 周惟深调侃道:“倒是想要你重一点, 这么瘦,我担心哪天风刮大了, 我得天上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