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你起了,老爷和太太都已经……你的脸怎么?”保姆一看,惊得呆愣住了。
这哪儿还是那个好看得和仙女似的三小姐,脸都肿得和发面馒头一样了!
“阿姨,给我拿点抗过敏药和冰块来。”
“好,怎么这么严重,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啊!”保姆苦恼地絮叨着,去了房间拿药。
顾宥缦的房间在一楼,靠近餐厅。正吃着早餐的隋梦莲一扭头,也看见了她,惊讶道:“宥缦,你过敏啦?”
父亲正在尝新酒,端着杯子一抬头,猛地咳了一声。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
语气责备惊疑。
“顾以宁呢?”她只问。
父亲道:“你姐姐早就起了,你既然……”
他思虑着还要不要带上她去周家。
顾宥缦对他的欲言又止不感兴趣。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大步向二楼走去。
顾立峰对妻子道:“你看她那样,怎么出门?”
隋梦莲握了握丈夫的手,安抚道:“我看着也不算严重,兴许吃了药就好了。”
顾以宁房间门没有锁,一推便开了。
听见门响声,顾以宁按停了跑步机,扭头往回看。
一见顾宥缦的脸,她微愣,随即“噗嗤”一下笑了。
“你脸怎么了?”她明知故问。
顾宥缦神色平静,反手将门合上,拇指下压,上锁。
顾以宁从跑步机上下来,好整以暇地“欣赏”顾宥缦这张脸。
这下好了,好好一张脸肿成了猪头,看她还拿什么出风头。
她乐不可支,举起手机道:“你别动,让我拍两张。”
不等她打开相机,突然一个枕头砸了过来,打掉了她手上的手机,下一秒,她只觉得头发猛地一痛。
她手往后一抓,惊恐一回头,看见了顾宥缦竟然拽着她头发往后拖。
“顾宥缦!你疯了!你!”
“啪”地一声响,一个热辣的巴掌扇上了她的右脸。
“这是算蚂蚁和灯泡的事。”顾宥缦还没落下的手换了一边,提起一巴掌扇在了顾以宁左脸,落下的巴掌爽利,声音却冷淡异常,“这是算今天过敏的事。”
清脆悦耳的两声“啪”响后,顾以宁终于回过神了。
顾宥缦居然打她?顾宥缦居然敢打她?!
她尖叫一声,反手就来抓顾宥缦的头发,恨道:“贱人!”
顾宥缦往后撤一步,松开拽着她头发的头,摁着她肩膀将她往床上一推。
顾以宁被毫无还手之力地推倒在了床上,她正要反击,顾宥缦却速战速决,转回身,大步走了出去。
听见楼上吵嚷声,隋梦莲心头一紧,她看看丈夫,丈夫还和没事人似的看着手机吃早餐。
她心头涌起一阵火,又尽量温婉道:“楼上怎么了?老公,你不去管管吗?”
丈夫抬眼看了她一眼,好似说她怎么这么多事,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看手机。
见丈夫靠不住,隋梦莲生气地将刀叉往桌上一放,匆匆往楼上走去。
顾宥缦正下楼,隋梦莲拦住了她,质问:“你对我们以宁做什么了?”
顾宥缦指了指自己脸,“这话应该我问她。”
顾以宁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她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嚎啕大哭:“妈,那个贱人她打我!!你看我的脸!”
俩母女抱头哭哭啼啼的时候,顾宥缦已经下楼了。
保姆将抗过敏药放在了餐厅,还备了一杯温水。
在顾立峰打量的目光下,顾宥缦将药一吞而尽,喝了口水漱下去,又拿了一个鸡蛋和一块三明治,接着便回了房间。
隋梦莲抓着顾以宁往下走,气冲冲来替女儿要说法,“顾立峰,你看你女儿被人打成这样了,你管不管?”
顾以宁大着嗓子哭诉:“爸!顾宥缦她打我!”
接着,顾宥缦便听到了极其搞笑的话。
顾立峰说:“打你哪里了?”
“脸!!”
“过来我看看。”
他仔细端详片刻,说:“打在哪里?印子都没有。”
“妈!!”
这是顾宥缦第一次动手打顾以宁,已经是手下留情,如果要翻旧账,把顾以宁打成残疾也不足以泄愤。
子女不和多是老人无德。
从小到大,她和顾以宁之间发生的矛盾冲突,顾立峰都充耳不闻。
谁哭声大,谁烦着他了,他就斥责谁。
顾宥缦小时候不聪明,被打了只会哭着想找爸爸要公道,结果回回挨骂的都是她。
那时候她总觉得顾立峰偏心,后来才发现他的心其实一点都不偏,三姊妹他都不偏不倚,都有点父爱,也都不多。
他供她们衣食住行,但从不在意她们的精神和人格。所以他们顾家三姐妹,要么冷漠要么自私,谁都不比谁正常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