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低低哑哑,听着是困得不行了。
可他偏偏碰上了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顾宥缦克制着兵荒马乱的心跳,努力抬起头拉开距离,用平静如一潭死水的声音警告他:“周惟深,婚前你绅士装得很好,不是现在这样死皮赖脸的,你再不起来,我就连人带行李给你一块扔出去了。”
“人前说‘这是我丈夫’,人后就要把你丈夫连人带行李一块扔出去,我也才发现你还有这样两幅面孔。”他睁开了眼,慵懒的声音说。
比不要脸,顾宥缦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他三言两语,她就感觉自己脖颈处的脉搏都在狂跳,四肢像被上了锁,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
他放在她后背上的胳膊上移,宽大的手掌抚住了她的后脖颈,暧昧而温柔地捏了捏。
她像被点了穴,撑着的胳膊既放不下又抬不起,只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难掩惊惶失措地看着他。
按在她后脖颈处的掌心轻轻用力,几乎不费什么劲地将她按下来,她如猫一般瞪圆的眼睛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
而后,他抬了抬下巴,他的唇,吻在了她的唇侧。
像被当头一棒,顾宥缦眼冒金星,僵楞成了木乃伊。
见她没有抗拒,他的唇辗转倾轧上了她粉润的唇。
她的唇很软,呼吸声急促。
他探出舌尖,舔了舔她的唇。
见她呆呆的不知反应,他低低笑了一声,说:“张嘴。”
张、张嘴?
感觉到男人强硬的舌头探进了她的口腔,顾宥缦断裂的神经终于拿回了自己的反应,她没忍住用牙咬了他一下。
男人吃痛,不仅没有松开她,胳膊一用力,将她彻底按在了身前。
“唔!”
她想要挣扎,他的膝盖压着她的腿,手指紧扣住了她细瘦的手腕,低头堵上了她气恼想要骂人的嘴。
一场战役拉开帷幕,他的强势长驱直入,她顽强抵抗而后节节败退。
她咬他的唇,他也毫不纵容地咬回去。
呼吸被剥夺,眼前一片混乱,她发觉自己完全不是男人的对手,也发觉自己完全被男人控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在轻微的窒息中,她抵抗推拒的手停了动作,主动环上了他的后脖颈,推拒的软舌也开始主动附和他的动作。
感觉到她的力不从心了,他放缓了吻,从强势变得温柔,安抚她的慌乱和紧张。
最后,顾宥缦气息不匀地别开了头,他也终于没有再纠缠不舍地跟上来。
顾宥缦血已经倒涌上脑子了,她推了推他的身体,沙哑而又委屈道:“去洗澡。”
胜负已分,他终于捡回了绅士,吻了吻她的眉眼,“我是你丈夫,不要总把我推那么远,我会生气的,好吗?”
顾宥缦又闭了闭眼睛,眼睫微颤,颤颤巍巍地应了一声,“好。”
“乖,我去洗澡了。”
他揉了揉她的长发,撑起身离开了床。
听见他找衣服,接着进浴室的声音,顾宥缦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将如同堵在嗓子眼的心脏咽回去。
想起刚才的事,顾宥缦羞愤难平,走到入口处,将房间内的热水器的阀门关了。
她深呼吸几口气,压制情绪,保持平静,从行李里拿出一个压缩水壶和一包泡面,接上转换器,烧了一壶热水。
在外面烧开的水汩汩沸腾的时候,浴室里的男人“嘶”了一声,无奈问:“老婆,怎么没热水了?”
顾宥缦将热水倒进泡面碗里,回答道:“不知道呀,可能酒店热水用完了吧。”
里边没声了。
过了一会儿,听到里面穿衣服的声音,顾宥缦又走到了入口处将热水阀打开了。
周惟深换上了睡衣,洗了下手,水龙头一拧,沸腾的热水又奔流了出来,他狐疑:“怎么又有热水了?”
“不知道啊,可能又来热水了吧。”
她回答。
周惟深从浴室里走出来,一推门就打了个喷嚏,头一撞,脑门都疼了。
他道:“老婆,你住的这酒店不行,我们换一家吧。”
“是吗?我觉得挺好的,要实在不行,你自己走吧。”
瞧,她多善解人意。
闻到一股浓郁呛鼻的味道,周惟深皱了皱眉:“你在吃什么?”
“泡面。”
“泡面?”周惟深走到了她身边,看到了一碗红彤彤的汤,“你就吃这个?”
他头发上的水都滴她手背上了,顾宥缦推了推他,“去吹头发。”
“不健康,我带你出去吃。”
“你想去自己去。”
“宥缦!”
他眉头紧皱,对她的饮食习惯颇不赞同。
她往上指了指,“我吃不来他们这边的口味,你想吃楼上有餐厅。”
她都不肯去,他还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