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老婆照片,又不是你老婆照片。”
他还颇为有理。
顾宥缦被他气笑了,实在抢不到,只能作罢。那天晚上睡前都没忍住隔着枕头给了他邦邦两拳,又是气恼又是喜出望外的开心。周惟深不容她反抗地将她圈进了怀里,确保她晚上没办法爬起来“偷”他钱包。
第二天一大早,顾宥缦还在睡梦中,隐隐听到了有人进门的声音。
她迷迷瞪瞪坐起来,抓了几下头发,看向床尾狗窝的位置,发现两条狗也不在房间里了,倒是门外有“扒拉扒拉”的蹄子声。
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她穿上鞋子,披上外套,走出房间去看。
一开卧室门,一群金发碧眼的大高个们就和她撞上了眼。
她反应过来,是周惟深的朋友来了。
他的朋友们十分给面子,一看见顾宥缦便大喊起来了:“Vinson,你为什么要把天使藏在家里?”
“嗨!你就是惟深的妻子吧?”
“上帝啊,我以为我看见真的精灵了!”
周惟深穿着居家服,没有收拾的发型也懒散地耷着,正抱臂同人说话,听见声音,便转头看了过来。
不待他先介绍,他的朋友们就先张开手臂迎了过来,热情地同顾宥缦拥抱、问候。
顾宥缦在懵逼和迎客之间恍惚了一下,被动地挨个接受了一群人的拥抱。
所有人里个头最高,穿着一件棕色皮夹克的就是曾经和顾宥缦通过电话的博纳德。他带了一个红发蓝眼的女孩,介绍是他的未婚妻,多萝西娅。
除了这两位,还有两个自称是周惟深曾经在Grundschule的同学,艾达和朗德,用中文来说,就是小学同学。
大家穿得都很随意,一件衬衫,一件厚外套,一条牛仔裤,带的东西也很实在,除了包装好的礼物,还有一大块用塑料袋装起来的菲力牛排,罐头,还有人是拎着一袋子黑炭的。在和顾宥缦打完招呼后,便放东西的放东西,集体在地毯上坐了下来。
西方人似乎就是和沙发过不去,沙发下的地毯是用来坐的,沙发是用来躺的,如果要他们规规矩矩在沙发上坐着,那是不可能的。
没有人看手机,男人们自发地开始折腾起了烤炉和烤碳,女孩们招呼着顾宥缦过去聊天,女佣则在开放式的西式厨房准备着水果和甜品招待客人。
见有女佣招呼他们,顾宥缦起身笑着道:“我先去洗漱,大家随意。”
周惟深走过来搂了搂她,低声同她商量:“老婆,我待会和朋友喝一点酒,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顾宥缦抬头轻声说,“这里应该有好酒吧,你拿出来和朋友一起喝吧。”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谢谢。”
顾宥缦趁机谈要求,“待会我也要喝一点。”
“一点点?”
“一杯。”
“不行。”
“半杯?”
“三分之一。”
顾宥缦杵了他一下,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她换了睡衣,穿了一条日常的针织裙搭宽松的波西米亚风厚披肩出来,闻到一股香而浓郁的烤肠味道扑鼻而来。
厨房通往后院的门打开了,几个女孩们搬着藤椅围坐在小烤架旁烤着烤肠。
小腊肠和杜宾在旁边馋得口水都快淌出一条河了。
见顾宥缦走出来,她们打量她片刻,夸赞道:“尤曼,你这条裙子真好看!”
“真的吗?”顾宥缦低头看看。
因为怀孕,她身材也走形了,腹部被撑得高高的。
“真好看!”多萝西娅道,“你为什么怀孕了还这么瘦?你平常都不吃东西的吗?”
顾宥缦被逗笑了,“当然不是,其实我已经胖了很多很多了。”
“那你实在太瘦了,你们中国人都这么瘦的吗?”
她说这话时不是刻意逢迎,顾宥缦从她那目光中看得出她是实实在在的疑惑,便解释了一下原因。
顾宥缦在国外待着的那几年几乎没有什么身材焦虑,哪怕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控制一下体重了,还是会有人一见面就说你太瘦了。
和她们聊了一会儿,想到今天就是周惟深的生日了,顾宥缦问:“你们知道哪里有蛋糕店吗?我想给惟深订一个蛋糕。”
“今天是圣诞节,蛋糕店肯定都停业了,不如我们自己做吧!”多萝西娅提议。
“自己做蛋糕?”顾宥缦对自己手艺并不信任,犹豫着,“但是我不太会下厨。”
“没关系啊,我教你!”另一个叫艾达的女生热情地说。
周惟深上来的时候,女生们已经研究起打奶油了。
顾宥缦在一旁插不上手,只能递递工具,偷偷尝一个水果。
男人们从地窖搬着酒上来,问:“你们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