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入秋了,少吃那些上火的东西。”
影木叹了口气,回到座位上,被这么一折腾,困意全消了。
他说的是邢明玉给她买的那些甜食。
“原来是这样啊。”
影影松了口气,她往后少吃些便是。
这血流的架势,还以为要把她脑子抽干了。
影水道:“方才你说秦榆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路上碰见了,说了几句话。”
何止是碰上,分明是撞上了。
影木翻着册子,一边回答道:“怕是之前被秦榆下过毒,怕了。”
影影尴尬地笑了笑。
影木又道:“秦榆来庇护所已经有大半月了,不知道这次怎的,还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影水:“对了,前几日来的时候在黎国附近见到了几个似乎是主家的人,还不能确定,记得向主子汇报一下,我这几日还有事要做。”
影木:“好。”
在屋子里待了没多久,看着时间也晚了。
影木拿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把影水拉到角落偷偷送给了她。
影影鼓鼓腮帮子,白期待那么久,结果一眼也没看着。
瞥了眼不远处闲得抛棋子玩的矬子,现在主子也回来了,他就等着挨训吧。
被鼻血吓唬这么一顿,非礼勿视的记忆也被压了下去。
洗完了澡便上床睡了去。
邢明玉犹如昏君一位,整日流连在压寨夫人房中,回了莲台也不见来看望一下留守下属们。
还未到清晨,她的门被敲响。
影影的起床气在莲台怎么也不能发泄,除非敲门的是矬子。
影影来到门前。
房门打开。
“主子!”
第45章 “新脸”
邢明玉手中拿着帕子,面上神情似乎带着些许抱歉的意味。
邢明玉的确是来道歉的。
她手中的帕子打开,帕子被染黑了一大块,中间赫然躺着一只四仰八叉的冒着黑液的小虫子。它黝黑发亮的甲壳依旧坚硬,上面的裂痕也甚是明显,显然,它已经没了生命。
影影忙接过帕子,“小虫虫的血有毒,碰不得!”
她看向邢明玉的手,没有沾上一丝一毫。
“多谢影影替我保护公主,但是很抱歉,昨夜进门匆忙,没注意门下有这么个小家伙,给压瘪了。”
邢明玉认得她的小虫子,也知道小虫子的习性,只是一般小虫子都待在墙上,天花板上,空中这类高处隐蔽的地方。没想到这次居然被秦榆一把粉末给撒了下来,也不知是什么毒那么厉害,毕竟小虫虫是吃着毒药长大的。
出行任务这些年,她死的虫子不在少,但死得那么憋屈的,它是独一个,也是第一个。
“没关系,我并没有帮到什么。”
影影并没有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帮到邢明玉的事,她甚至没有赶到现场,让黎月韵担惊受怕了。
转手便把小虫虫的尸体放到了篓子中,尸体瞬间被虫海吞噬。维持着和平不相互撕咬是它们相互间默许的规则,但吃同伴的尸体对篓子里的家伙来说是常事。不浪费半点资源,它们几乎什么都吃。
邢明玉离开没多久,矬子和影木敲响了她的房门。
才睡熟的影影又醒了过来。
原是为道歉而来。
影影一时间不知道这个惩罚是在惩罚谁,哪有人一天睡两次回笼觉的?
影影敷衍的接受了那两人的道歉。他们还被罚扫整个庇护所,除了女寝,因为男人进不去。
再次躺到了床上,希望不会再有人打扰她。
不多时,房间门再次被敲醒。
一个早晨醒了三次,影影早已麻痹,她发现自己一旦有了一次就会有下一次。
因为庇护所太大,影木一时间回不来,于是书房的重担就交到了她身上。
她只是一个小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份重担!
一天就这么寥寥草草的过去了。
在莲台的每一天几乎都是那么潦草,可她已经这么过了五年了。
当初邢明玉带她来这个地方前就说过会很无趣,她也点头了,如今便不能说什么了。
既然决定了,她也不会觉得后悔,至少能离邢明玉近一些。黎月韵是个好人,她从不约束邢明玉的行动,让她能三天两头的来看她。
影影习惯性地朝楼下看了一眼,目光不由得锁定了其中一人。
无聊时,她常趴在围栏前,透过缝隙看下面的人。
茶楼厅中似乎来了新人,她没见过,瞧着一身正气,不像是庇护所中会有的人。
在餐区,青衣女子坐着一张椅子,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另一张椅子上,白玉发簪随意挽起半截长发,余下墨发如瀑,腰间别一玉笛彰显身份,豪迈的姿势与她的打扮全然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