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影点头,一鼓作气,激动地抓上那条链子,一揪没揪起来。
“影影。”
听见邢明玉的声音,影影回头,她的眼睛能看得清许多东西。
庭中走进一个英姿飒爽的小公子,长发高束,看衣装是一副男子扮相,仔细看那脸确实是邢明玉的脸。
时隔七日,邢明玉又回来了,她走向影影,淡淡道:“学得怎样?”
影影体质弱,每一样都要花个好几天。
她看了看自己手中拖着的流星锤,看起来不怎么样。
邢明玉见影影这个模样颇为无奈。
“其实……不需要这样一个一个试,先学顺手的就行了。”
邢明玉说着来到面前,一手拿过她手中的流星锤丢回狗蛋手中。
狗蛋接过流星锤就溜走了。
“鞭子不错。”
“我,试,了。”
邢明玉感觉有些不对劲,狐疑地看向影影,挑了挑眉。
她小时候第一个学的就是鞭,甩起来得心应手,把那些陪练打得嗷嗷叫,到后来才改用的剑。
影影这……
她肩上的的小疙瘩安慰道:“小主人身体弱,挥不动也正常。”
她手指点了点小疙瘩的脑袋,道了声谢。
邢明玉仔细看影影的小个头,她忘了,影影和她不同,她的体质远比影影好,在一样的年纪,她比她高,比她力气大,她比她懂得多,学得多。
邢明玉道:“抱歉,是我着急了。”
“你先养养身子吧。”
影影点头,有些垂头丧气。
认为自己学不会是辜负了邢明玉的好意,她想早点为邢明玉做事,报恩。
邢明玉的手搭在影影的肩上拍了拍,郑重地说:“不必失落,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了。”
走廊中不知何时来到的木笠笑出声来,“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
木笠拿着折扇,一手搭在围栏上,他常穿一身粉衣,一头白发衬得他肤白貌美似娇花,他本身就生得唇红齿白,眉眼弯弯好看极了,若世上有神,一定长得如他一般。
可他今年已是奔四的岁数了,还是一副少年模样,整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做起事来给人一种放心的感觉。
这是多日以来,影影第一次清楚的看清这个人。
“有。”邢明玉回头,说得认真,“我兄长。”
“当时你是什么感受?”
在别人听来,邢明玉说的话是炫耀也是打压,影影听了只觉得邢明玉厉害,除此之外再升起一丝崇拜。
邢明玉敛眸想了想,“忘了。”
木笠低头轻摇,看样子是真忘了。
他转手把折扇合上,收到身后,一脚踩上围栏,跳了下来。
在邢明玉疑惑的目光中,他拿出一块令牌悬在她面前,上面雕刻着一个金色的月字。
“那么不小心?丢了可就回不去了。”
邢明玉拿过令牌,宝贝似的把令牌收到怀中。
给她这令牌的人非富即贵。
“小孩就交给我吧,你是教不好的。”
一来,邢明玉也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二来,在教小孩这一方面上他比她熟,至少不会让小孩第一天就去绕山跑十圈。
邢明玉当然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在照顾人的方面她可不太熟。
怀中的令牌存在感太强,拂过清泉的微风带着凉意,也吹不散心口的温度。
她看了看影影,“那就麻烦师父了。”
邢明玉愣了愣,伸手在影影头上生疏的揉了揉,干巴巴地说:“好好学。”
影影用力点头,“一一一一定!”
影影很聪明,在那么短时间内能说出话已经很不错了。
她只是没开过口,多年以来,大多字都听过,学起来自然顺畅,只是口齿不太利索。
邢明玉欣慰一笑。这一笑在阳光下更为温暖,照得影影心中也暖洋洋的。
她没有多留,听说是要去黎国做重要的事。因为那个重要的事,她很少回到莲台,事务大部分交由木笠处理。
“喂,小孩。”
影影望着邢明玉离开的背影,听到声音,她回过头来。
迎面便是一张近乎神仙面容,她被吓得向后仰去。
一只手掐着中指离她越来越近,一个嘣子弹在她额心。
影影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翠绿的衣裙一下就沾上了泥巴。
肩上的小疙瘩对木笠呲了呲牙,虽然威慑力不大……
“下盘都不稳啊?爬过山吗?”
影影摇摇头。
她在窟山庄的时候都是被关在笼子里,连门都不能出,走过最长的路还是从那个家走到田里摘菜的路。
木笠把影影拉了起来。
他的手和影水,邢明玉的手不一样,有骨感却出乎意料的软,没有一丝茧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