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偏过头,宋修原本要落在长宁下颌处的吻陡然扑空,落下了青筋勃起的脖颈。
吻的并不实在,很浅显,还没有真正的亲吻下去就被长宁掐住了后脖颈。
她的眼眸还泛着水色旖旎的红晕,眼中的情欲之色并未完全褪去,可是却从中看到了不满二字。
宋修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可是郡主此刻显然是已经不在状态。
也许,并不需要他继续侍奉。
长宁身上的衣衫几乎尽数散开,只要稍稍抬起手臂,可能衣衫就会彻底的掉落下去再也遮掩不住。
可是她此刻沉着脸色,眼眸冰冷犹如冬日里的一捧雪,冷的彻骨寒凉。
原本上涌的情欲,也在看到郡主的眼神的时候犹如劈头盖脸的冷水浇灭个彻底,半分旖旎,情欲也无。
他艰涩地吞咽着口水,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就被长宁郡主掐着脖颈按在了床上。
而后只觉得腰腹一疼,后背一片冰凉疼痛。
已然是被踹在了地上。
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就看到,床帏被粗暴的掀开,长宁郡主拢着衣衫从中起身。
或许是里面的动静太大,以至于外面的女婢听到了响动,前来查看。
发现长宁郡主正在穿衣立即便有女婢入内。
宋修从未如此难堪过,他还坐在地上,所有的热血尽数冲灌入头颅,此刻昏沉的厉害。
身躯不住地颤抖着,死死的咬紧牙关。
他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郡主不满意,可是郡主让他侍奉,现在又怒气冲冲的离开,必然是他侍候不周的缘故。
没有做过侍君,所以也不知道侍候不周的侍君会是个什么下场。
但是他听说过,皇帝内院之中的后妃,如若时候不周,轻则禁闭,重则废黜,处死的也是有的。
他还没有活够,他还很年轻,本就不算的多勇敢的他所有的胆识全然都用在了那天为张玄求情的事情上面。
房屋内众女婢走动,没有一个人看向旁边跪坐于地的宋侍君。
就好像原本就没有他这个人似的。
宋修的心不断的下沉,跪拜在那里不敢抬头。
他的耳边传来簌簌的穿衣声,直到所有的声音全都消失的时候。他想应该是郡主收拾好了要离开了。
然而并没有,他的视线里出现一双精巧秀美的绣鞋,上面绣着鸟雀鸾凤口衔珍珠。
长宁站在宋修面前,不含一丝温度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当时在床上的时候,两人几乎是肌肤相贴,原本没什么的。
男欢女爱很正常。
可是,当他的吻落在她的脖颈的时候,她本能地觉得危险,这样脆弱的地方,怎么可以暴露在不熟悉的人身前。
若是宋修想要她的命,只需要牙口锋利些便能得逞。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的动作快过脑子。
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去应对,就已经出手,掐住了宋修的脖颈,将人按在床榻之上。
又或者,她并不是因为这一事二反感宋修,也许是因为两人近乎相融,她感受到了男性独有的朝气蓬勃。
这本没什么,只是她的心绪纷乱,容不得这样的脏东西亵渎自己。
那一刻的她活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恶心的不行。
将人踹下了床。
她并不是个多苛责的人,身边人和手下人,她分的很清楚。
宋修是她的身边人,不出意外会在她身边很久。
她对他没有什么感觉,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反感。
清楚的知道刚才的自己情绪有些失控,让他受了委屈。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宽慰他,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做。
对待这样的事情她不是个多有耐心的人,并不喜欢将时间浪费在对于她来说无用的事情上。
故而,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静默片刻,便转身离开。
宋修的身上生生的吓出了一身冷汗,双眸呆滞,怔愣地看着门口,就那样跪坐在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惊吓过后更多的是释然。
好像松了一口气,心悄然落地。
忽然觉得无比的放松,不用再提心吊胆。
就这样也好。
厌弃也好,处死也罢。
总归不过如此。
楚楚知道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那还是因为长宁不在公主府,她好奇地询问了一嘴。
自从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长宁,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长宁在刻意的避开她。
那种刻意,并不是因为负面的情绪,当然也没有多正面,毕竟让她看不透。
或许是久久等不到她的消息许明文有些着急,竟然丝毫不顾及长宁起来。
当门房送来消息的时候,楚楚都惊着了。
许明文一贯是个谨慎的,可是他现如今却在府门外等候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