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长宁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感觉。
生来便站于顶峰的长宁十分厌恶这种,她的的东西自然是不允许旁人沾染半分,更别说以这样恶心的目光来看她的枕边人。
楚楚自然是感受到了刚才那一瞬被人盯上,后背发凉的感觉。
许明文从来不做无用功,算计之心更不曾停歇。
人在他眼里分为两种:可用和不可用。
楚楚往长宁怀中靠着,身躯瑟缩,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长宁眉梢一凝。
美人出身低微,自然敏感,不会察觉不到。
轻轻抚摸着美人之手,带着安抚之意。
眼中冷色更甚。
不等许明文将人送到院落,旁边的女婢便开口:“郑夫人新丧,郑三爷怕是无暇顾及。领路之事由侍从即可。”
这话说的很是失礼。
她们现在站的地界是郑家。
而非别处。
许明文是主家,本该主家尽心,如今倒是本末倒置,显得喧宾夺主。
便是温润如许明文也不曾想到会如此。
好在他经历过不少事情,自然是端得住的。
面上神色依旧,并未显露分毫。
朝着长宁郡主拱手行礼:“如此,许某便怠慢郡主了。还望郡主恕罪。”
未表示恭敬和对长宁郡主的重视他站在原地目送那一行人离开之后才转身。
面上神色不曾变过,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第14章 你是本宫的人
屋外的雪花若絮飘飘洒洒而落寒冷异常,而房屋内温暖如春,与外面形成截然相反的差距来。
美人眼角微泅染着泪意,面色惨白异常,眼神畏缩,胆怯。身姿娇小,衣衫单薄的跪在地上,卑微中透着乖巧,望向长宁的时候还带着惧怕。
小心翼翼地伏在长宁的膝头,粉白的鼻翼翕动,像是小动物般。
“夫主…”美人声音娇媚带着似有若无的温软之意,更显得可怜可爱。
长宁坐在榻上面上唯有神色表露,眼神淡漠的落在美人柔弱的身躯上,随着美人呼吸间肩膀微颤,又或许是冷的。
见美人如此长宁并未说话,刚才甫一进内室,美人便跪伏于地,神情悲切哀痛不止。
好似是在面临生死离别一般。
长宁不觉得是因为这府邸里月前死过人的缘故,她这位美人胆怯又有主见,最会抓准时机,更是懂得如何明哲保身。
她很想知道美人作此姿态是为何?
楚楚惴惴不安地打量着长宁的神色,却发现自己从长宁面上看不出来任何。不由得有些慌乱,心口麻酥酥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食着。
指尖忍不住的蜷缩起来收紧,喉头滚动,面上泪痕斑驳,梨花带雨。
说不紧张是假的,说不害怕也是假的。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说谎者。
做不到脸不红,心不跳的睁眼说瞎话。长宁,长宁见过太多的人,她太聪明,对付聪明的人往往无需与之较劲,蠢笨,平凡便是最好。
更何况楚楚也不觉得自己能瞒得过长宁,上位者之所以是上位者是因为他们凌驾于绝大多数人之上。
看到的东西更为透彻。
美人侧身垂首,似是哭泣难挨,不忍再看她。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白皙的肌肤长宁看在眼里,她的视线移开,并没有为此而作过多的停留。
她很想知道美人为何。
故而轻易不曾开口。
双肩耸动,啜泣之声细碎而又无力。
最先开口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长宁。
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她的这位美人开口。
果然,许是哭够了哭累了又或者是见自己哭了半晌始终未曾得到安慰的美人渐渐止住了哭声。
满是依恋地靠在她的膝头,柔顺地蹭了蹭,嗓音软糯喑哑,带着哭腔,好似下一刻还能继续再哭上一场般。
“楚楚……楚楚乖,会听话……夫主……”美人声音哽咽,说话也是断断续续地似乎是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那脆弱的姿态令长宁阖上眼眸。
她的这位美人算不得国色天香,可是却极合她的心意,好似落在了心坎上。
行为举止,甚至是松弛有度的小性情都很好的在长宁的容忍范围之内。
以至于长宁见美人如此竟有些不忍。
故而阖目,视而不见。
可是那啼哭不止的哭腔萦绕在他耳畔,并且随着她阖上的双眸被隐隐放大,越发的清晰起来。
“……夫主不要把楚楚送人好不好?”
感觉到自己的衣摆被美人握在手中轻轻拽动,卑微的跪在地上恳求着。
就好像是面临着被抛弃的幼猫,在极力的讨好试图留下。
长宁倏的一下睁开双眸,眼眸暗沉蕴含着狂风乍起前的宁静漆黑一片 隐隐透出几分戾色,“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