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打算休息，程诗韵还是没放过她：“美美，你是怎么来到宁城的呢？”
“开车来的啊。”
程诗韵罕见地被哽到，维持着微笑和语气不变：“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选了这里？”
“因为近啊。我再不赶紧找地方住就要死在外面了，外面的那些怪兽越来越强。这里是我在逃命的路上碰到的第一个基地，就进来了呗。”
“这样啊，那你觉得我们基地怎么样？”
“就是花钱的地方多了点，住的人凶了点，吃的东西少了点，其他都挺好的。”
余晗玥反客为主，揉着肚子，表情扭捏：“诗韵姐，我工资多少啊？什么时候发？你也知道的，我要吃很多东西……”
“工资得下个月月初才能发……要不我借你点？”演得过于出神入化，程诗韵都对她生出了一丝怜悯。
余晗玥这话是带了几分真心的。越高阶的异能者吃得越多，她都五阶了，为了演戏这几天被这里的物价逼得比她一阶的时候吃得还少。
“还是算了，我怕还不上。”余晗玥一脸惆怅地看着天花板。
看她那状态，程诗韵也不好再跟她套话了，怕她起了疑心。
在这个终于摆脱程诗韵的时刻，余晗玥收到了南焱的回音。
“确认过了，清城没有对任何城市使用那种手段。”
“冒昧问一句，用的是哪一个问话方法？”
“……既然知道冒昧就别故意问了，玥玥阿姨。”
“嘿嘿。总之这样就可以做出假设，那两个监督员非但没有互相制衡，反而打算一起自立门户取而代之，甚至想吞并别的城市。”
“顺便一提，那两个男的跟他们也走得近。但是每次都是一对一分开会面，穆荣和包海都以为只有自己被他们邀请上了贼船。”
“……总共就五个人，关系网还挺复杂。我想想，说辞应该就是‘只要你站得比她高就能得到她’云云。又或者，就是单纯不想被女人压一头罢了。什么深情不渝，都是可以装的。说起来，那俩没有自己的心腹吗？”
“都被监督员收买了。”
“挺有本事……不过他们手握的资源确实比那两人好太多，人往高处走也正常。决定了，我要策反程诗韵！”
“怎么策？”
“直抒胸臆。”
“？”
“哇，原来精神海里也可以打问号啊。”
“？？”
“好好好，不逗你了。当然要直接说啊，你觉得程诗韵都能派探子盯着入城的人，会对身边人没有一点察觉吗？就算真的没察觉，只要我拿出证据，以她的性格肯定也不会愿意忍受被算计和背叛。”
“确实很有道理。玥玥阿姨你原来不只是戏精啊。”
“？？？”
被狂发了一串问号的南焱选择装死不回复，余晗玥也不跟它插科打诨了，盘算着怎么跟程诗韵在安全的环境下单独相处。
想必程诗韵经常去的地方都被装了窃听器，余晗玥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主人，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在她那里装死的南焱这时在问叶书和许锦。
“跟你一样，满足别人的要求。而且头脑太久不用是会转不过来弯的，偶尔跟敌人耍耍心眼也挺有意思。还顺势发现了AI的一个问题，对我们基地也是好事。”
总结一句就是，想享受一下周旋的过程。南焱听懂了，不再多问。
程诗韵觉得这个王美美越看越不像卧底，表情神态动作实在是太好懂了，确实很不谙世事的样子，哪里像受过训练会骗人的人？
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可是时间也没几天了……程诗韵用笔头戳戳自己的额头，生出几分紧迫感。
“诗韵姐，下班时间到了。”余晗玥在她桌前站得笔直。
程诗韵丝毫没有停止工作的意思，头都没抬就回复道：“哦好的，那你下班吧。”
余晗玥按住她手里的文件，手指状似不经意地碰着对方的手指：“我今天上班第一天，想庆祝一下，但是在这边也没认识的人，可以邀请你跟我一起吃晚饭吗？”
第130章 合谋
房间里安静了半晌，程诗韵回道：“行。”
余晗玥听到她同意，喜出望外，拉起她的手就往食堂走去：“虽然我吃得多，但是还是略有存款的，这次一定得我请你啊。”
没有理会往来路过的人或诧异或惊恐的眼神，程诗韵任她拉着，发出简单的语气词应和她。
到了真的吃饭的时候，程诗韵发现她那句吃得多还是没说谎的，吃得比穆荣和包海加起来还多，难怪敢设计那种剧本。
两次肢体接触，余晗玥已经通过摩斯电码跟她把事情都说清楚了，除了她自身的个人信息和南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