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你就是个骗子!”江宁截断了对方的话,“逼着人家杀了自己的孩子还反手向人家要钱,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出言不逊,当心神明降罪!”
“既有神明庇护,你怎么还能被我给踹了?”江宁嘲讽了两句后,像是退了一步,“今日父老乡亲都在,你既然说小姑娘是邪祟,不如当着众人的面再验一次,若是当真如此我出双倍的价钱。如何?”
方士眼珠子一转,立刻询问:“当真?”
“自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请吧。”江宁蹲在地上,一边替小姑娘擦眼泪一边说道。
方士见又有一个冤大头上钩自然喜不胜收,他连忙叫人把他的水拿了出来,撸胳膊挽袖看样子要大显身手让江宁心服口服。
“你确定他是个骗子?”嬴政压低声音询问。
江宁这才注意到嬴政在她跟方士叫板的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她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嬴政正色:“不要开玩笑,我是在跟你说正事。”
“是是是,我不开玩笑了。”江宁拍了拍嬴政的小臂安抚,“你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吧。”
“好戏?”嬴政狐疑地看向她。
“好戏。”江宁颔首。
待到小姑娘的父亲从屋子里取出水之后,方士就嚷嚷着让小姑娘来验明。小姑娘紧张地攥紧了江宁的裙摆,身体也不自觉地发抖。她伸出手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脑,安抚道:“没事的。”
江宁皮笑容不笑:“等等。你这水是真是假还没验,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既然你说只有恶鬼会显形,那普通人和你自己按上去就不会有事了。那不如你自己沾了这水按上去,让我们看一看。”
方士神情恍惚,想必是被她的发难难住了。不过到底是坑蒙拐骗许久的人,他很快冷静了下来:“这有何难,这就证明。”说着捻了地上的雪浸湿了手掌,取出符纸要按掌印。
“等等!”江宁又道,“你怎么不用碗里的水呢?难道不是水让邪祟显形的吗?”
“对啊对啊,先生你刚才还在家里说,显形要用你水囊里的神水。”
小姑娘的父亲意外助攻,让江宁有机会乘胜追击:“想必先生是紧张了,一不心忘记了步骤。”
这话听起来是在解围,其实是在给方士挖坑。若真是捉鬼驱邪数年的道长,怎么还能忘记捉鬼的步骤?还有,又不是做了亏心事事为什么要紧张呢?
在江宁的三言两语下,刚刚还群情激奋的乡里人冷静了下来,有些人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
“先生,请?”
方士骑虎难下,不得不打开水囊用里面的水浇在自己的手上。他再拿一张符纸,去又被江宁叫停:“先生你手里的纸还没用呢,怎么就要用别的纸了?难道你手里的纸有什么与众不同?”
“自,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同。”方士已然不似之前那般气焰嚣张。
“既如此,那就用原来的那张纸呗。”江宁面带笑意。
方士彻底没了底气,鬓角上甚至沁出了冷汗。
江宁继续发难:“先生快开始吧,也好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开开眼界。”
看着方士犹犹豫豫地样子,围观群众心里也有了判断,好事者立刻调转枪口要方士赶快按掌印。
眼看自己已经露馅,方士拔腿就跑。他这一跑众人便知道江宁说的是真的了。这个方士就是个骗子!
而知道真相的男人一把抓住了骗子,一拳抡在方士的脸上,力气之大竟打掉了方士的一颗门牙。
“你这个禽兽!诓骗我们夫妻两个烧死自己的女儿,还冲我们要钱!无耻!我打死你!”
围观群众们纷纷后怕,若是这个骗子骗到了他们,他们岂不是杀了自己的亲人还感恩戴德地给杀死亲人的凶手钱财。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几个暴脾气的已经冲上去同小姑娘的父亲一起收拾骗子,打得那人连连求饶。
江宁没有去理会惨叫的方士,而是将小姑娘交还给了她的母亲。妇人抱着小姑娘眼泪直流,又悔又怕,还愤恨自己不坚定。
江宁温言宽慰:“骗子狡猾实在防不胜防,这也不能全能揽在自己身上。只是今日令爱饱受惊吓,两位还需多多关注才是。”
妇人连连点头。
等到乡有秩和游缴们来了后,那骗子已经被打成了猪头。然而江宁只是冷眼旁观,心道一声活该。赚钱可以,但拿别人的命做噱头就要付出代价!
看着乡有秩在驱散了人群后,便要带着骗子离开,江宁连忙叫住了乡有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