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子玩这些花里胡哨的,真当老子没见过世面呢?连本体都打不过老子, 你这冒充左护法的傀儡还能有几分能耐?”
他一边说着, 一边指挥着棕熊朝那人轰了过去。
“惊雷, 上!”
“吼吼吼!”
郁山蝶看不到眼前的画面,只能听到棕熊的怒吼声, 内心几乎已经搅成了一团乱麻。
说实话,她现在有些迷糊了。
自己的眼睛被遮着, 手上甚至还戴着风泠花环,按理来说,她是根本不可能被拖入幻境中的。
可为什么自己竟然能听到这位本应该存在于幻境中的“左护法”的声音?
难不成,自己真的莫名学会了魔族的驭傀术?
她深吸一口气,不禁想起了小师兄炼制的可以变幻成人形的炼器炉。
难道……
“嘭——”
郁山蝶被这天崩地裂的巨响震得一哆嗦,被迫打断了思路。
而她背后的花颜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已经忍不住抽泣起来。
“呜呜……到底怎么回事啊?什么左护法右护法,他们在跟谁说话啊?”
郁山蝶一听这话,原本杂乱的脑回路竟然瞬间捋出了一条明线来。
花颜听不到这位“左护法”的声音,这说明“左护法”确实不存在于现实中,而只是蛊鼎制造出来的幻境罢了。
可是,明明自己与花颜同样戴上了覆仙绸,为什么她就没事呢?
还未等她继续想下去,忽然感觉脸上一凉,一阵刺目的光线扎入了眼中,映入眼帘里的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棕衣男子。
棕衣男子将她和花颜脸上蒙着的覆仙绸给揭了下来后,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
“左、左护法大人……我已经给她们解开了,现在可以放过我们了吗?”
郁山蝶这才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这位所谓的“左护法”。
一身黑衣黑袍,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连脸也被墨色嵌金的面具覆盖了一大半,但却莫名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嘶……该不会是小师兄假扮的吧?
左护法似乎察觉到了她打探的视线,一偏头,披散至腰际的墨色长发微微拂动。
两人视线相对,他那未被面具遮盖的嘴角挑起一抹轻佻的笑意。
“怎么了,右护法,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若是让尊上瞧见了,怕是会以为你移情别恋了,呵呵。”
郁山蝶移开目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瞬间否定了刚才的想法。
绝对不可能是小师兄!
小师兄才不会这么阴阳怪气地讲话呢!
见她不再看自己,左护法这才徐徐收回目光,脸上笑意渐缓。
他瞥了一眼身旁畏畏缩缩佝偻着身子的棕衣男子,指了指那座古旧的石碑。
“把入口打开。”
棕衣男子和自己的小喽啰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左护法大人,这、这不是我们不想开啊,实在是这玩意儿不听我们使唤啊!”
他抹了一把眼泪,又吸了吸鼻子,做出一副十足委屈的模样。
左护法冷笑一声,饶有兴致地绕着他们俩走了一圈。
“不听使唤?想必这石碑还未吃饱,便用你们俩献祭好了。”
他说罢,毫不犹豫地抬手,“歘”的一道劲风掠过,棕衣男子身旁的小喽啰脸上立马便多了一道口子,黏黏糊糊地往外渗血。
小喽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下一瞬脑海中便传来了疼痛感。
他“嗷嗷”嚎叫半天后,哭着拽着旁边棕衣男子的袖子,跪着哀求道:
“老大,咱们再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吧,我还不想死啊!”
棕衣男子从身旁人脸上深深的血痕上收回目光,咬了咬牙,最终点了点头,连滚带爬着朝石碑走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石碑并不是死物,若想打开,则需要证明进入者向其臣服的决心。
因此,向其叩首是最为普遍的选择。
可先前阿强已经朝它磕过无数次了,这石碑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见这个方法并不可行。
既然叩首无用的话,那说明这石碑需要更高级的礼数。
棕衣男子握紧双拳,深吸一口气后,缓缓伸出右手在石碑前跪下,随后朝身旁人使了个眼色。
他身旁的小喽啰不明就里,也跟着一起跪下,照猫画虎地伸出了右手。
棕衣男子低声喃喃几句后,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刀。
说时迟那时快,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身旁小跟班的手臂砍了下来。
“歘”的一声,鲜血溅湿了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