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一头,宋德运明显地松了口气,他难掩雀跃:“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了师祖,我们这个月出货挺好的,丽宁的新款吹风机卖的不错,Ikay的美容洗脸机和烫发机都卖得很好。”
听着他邀功的语气,桑宁仿佛梦回自己在末世,当时带的那支团队也像他们几个一样,似乎听她一句夸奖比打到什么珍贵猎物都高兴。
她不吝夸奖:“做得很好。说起来,还该我谢谢你。”
“没有的事!那师祖,您忙,您忙,我去会会这个赵坚。”宋德运等她挂了电话,才坐回餐桌。
赵坚定的餐馆在涌江市最高的高楼上,视野宽阔,可以一眼看到江对面桑宁选中的工地。
宋德运听他一问和桑宁家的渊源,就离开说要打个电话请示一下长辈能不能说——这让赵坚生出一丝很奇异的感觉,他觉得眼前的线索越来越乱,让他看不清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
以绒绣作为专长的桑宁,怎么也不像是能跟宋家这样根基深厚,富了三代的家族扯上关系。
宋德运打完电话显得心情很好,主动喝了口干邑葡萄酒,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你问的这个问题呢,我得问问我师祖,她要是不让我说,那给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说。”
越听他说,赵坚的胃口被吊得越高,他不掩期待,问:“那,桑宁到底是因为认识谁,才让贵集团这么帮忙?这些广告和地推,据我了解应该不太会是丽宁公司自己投放的。”
宋德运腼腆一笑:“我师祖的事情,当然是我自己的事,别说只是投点广告和地推,就是真的没人买,我也要想办法卖掉啊。”
师祖?
赵坚皱着眉问:“谁是你师祖?”
宋德运抬头说:“你不是问我师祖和我的关系么?她是我师祖啊,磕过头的师祖。她说了绝不会不认我!”
桑宁,是宋德运的师祖?
离谱两个字摆在赵坚脸上,他险些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和风度,脱口而出:“她怎么可能是你师祖?她教你绒绣?”
赵坚在香江做了几年业务,接触了不少人,知道香江很多行业比较传统,依然师徒相传。
可桑宁能教宋德运的有什么?难不成是绒绣?
听到赵坚这么问,宋德运语声不悦:“看来赵公子没做功课!我师父是谁你先去打听打听,我师父拜了我师祖为师,那自然是我师祖了。”
一顿饭吃完,赵坚除了收获宋德运的坏脸色之外,只得到了一条新消息——桑宁真的是宋德运的师祖,还是磕过头的师祖。
他安排人去查,很快拿到了来龙去脉。
赵宇飞当机立断:“趁桑宁还没发展得更高,这条关系必须维护好。”他看着自家儿子的侧脸,放低了声音,“可以考虑联姻,只要嫁给咱们家,这些人脉关系就都是咱们家的了!”
赵坚指着笔记上一行很清晰的字:“爸,她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不可以离婚吗?”赵宇飞斩钉截铁,“大丈夫不要拘泥这种小节!你找时间去拜访一下桑家,混个脸熟。”
看着笔记中记得清清楚楚的事件点,桑宁目前在A国,赵宇飞有些激动,“然后别耽误时间,你去一趟A国,顺便去谈谈Seoy的业务。”
于是第二天,桑原远下班回到家,在家门口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赵坚手里提着一袋水果,看到他笑意盈盈:“桑总,抱歉我没有预约就来了。”
桑原远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还是热情地把人迎进门。
卢女士和闺女都不在家,桑原远一个人住显得有些冷清,他招呼赵坚坐下,去厨房烧了一壶水。
“小赵总怎么有空来?”
“今天是特意过来的。”赵坚把水果放下,态度看起来莫名端正,“我马上要去A国谈个业务,听说Ikay的产品现在是您公司在代理,想来取取经。”
原来如此。
桑原远对这个年轻人很有好感,也没想藏着掖着,同样坦诚地说:“这业务不算是我们主动去谈的。说来也巧,小女接了个电影,刚好导演跟这家公司熟,就牵了个线。”
赵坚装作不知道,惊讶地问:“桑宁在A国吗?那太巧了,我去A国可以帮您带点东西给她。她在哪个城市?”
涉及到闺女的事,桑原远心软得一塌糊涂,糊里糊涂就把闺女所在的城市和地址透露给了赵坚。
赵坚不负寄托,捎带上了桑爸准备带给闺女的御寒手套和围巾,登上了去往A国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