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对我没别的意思啊,我也对她没别的意思啊】
【不是, 啥意思啊】
他这里丈二摸不着头脑, 赵见远偏偏还回得讳莫如深。
【没有就好】
【没什么】
何徐阳当下就冒了句“我靠”。
这小子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自己对人家有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怎么还来乱咬人来了。
要么就是追人给拒了, 要么就是被李为给刺激的。
“和谁聊天呢,这么激动?”何老师笑了一嘴。
“没、没。”何徐阳又坐了下来,干笑两声, 自言自语:“撞鬼了这不是……”
另一头, 许之柔和余覃一起出门丢垃圾。
就着刚刚出门赵见远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许之柔已经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在余覃面前把赵见远抹黑了一遍。
她跟余覃说上回因为他那只猪, 被赵见远叫了一个月的“养猪达人”,他们还被其他同学取了个“卧龙凤雏”的外号,可倒霉了。
余覃却第一反应是, “他为了不让你一个人尴尬, 还特地和你一块丢人啊?”
许之柔把手缩进袖子里, 只剩下一根手指勾着垃圾袋, 吸着鼻涕点点头, 不太在意,“这人的良心还没有完全丧失, 偶尔还是会做点人事的。”
“啧啧,这岂止是人事……”余覃琢磨着,“他喜欢你吧许之柔,他跟你表白过吗?”
平时在学校里听到的最多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揶揄,许之柔还是头一回在她和赵见远的关系上听到这么直白的词。
“表、表白!”
许之柔一惊,做贼心虚地往后看了眼,结结巴巴道:“你、你有病啊余覃,不要乱讲!”
余覃一看她这反应就知道了,“没表白过啊,还挺能憋。”
许之柔踢了他一脚,“别乱说,我们就是好朋友而已。”
呵,余覃很不屑,“好朋友那你脸红什么?结巴什么?”
胡说,她那明明是被冻红的。
而且赵见远确实也从来没说过喜欢她,每次但凡有人向赵见远表白、或是谁找许之柔找得频繁了些,赵见远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提醒她:
许之柔,不许早恋。
跟个一把年纪的小老头似的……
“还在想呢?是不是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余覃一脸看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被许之柔恶狠狠瞪了回去,“再乱讲,我就回去把你游戏机全拿下来,再把你学校那些事情全告诉你爸!”
“哎哟呵这么狠,我不讲了不讲了……还把你说急了……”
两人丢完垃圾走到家门口时,余覃手机振动起来,有人打电话,许之柔就先进屋了。
余美丽刚好从屋里端着两个大果盘出来,顺手把一个递许之柔手上,往后看了眼,“怎么就你一个人,小覃呢?”
“在外面跟人打电话。”许之柔如实回答。
“年三十晚上还跟人打电话,怕不是跟女孩子打的哦……”
余美丽只是随口调笑一句侄子,无心间却让许之柔想起刚刚在外面余覃开的玩笑,心里顿时爬上一阵没来由的心虚。
她家客厅摆了长短两张沙发,旁边还有几把凳子和摇椅。
泡茶的两个大人刚好把长沙发坐了一半,另一端被刚刚落座的余美丽坐了,许山坐在摇椅上。
对面,赵见远坐在短沙发一侧,旁边还有能坐下一个人的空位。
许之柔心虚,果断在他对面的矮凳上坐了下来。
正在玩娃娃的小圆圆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赵见远旁边,和他一本正经交流起什么芭比故事。
赵见远垂着眼耐心地听着,偶尔勾唇配合两句,说话间一抬眼,恰好就看到许之柔在对面的迷你小矮凳上坐了下来。
低头又跟小女孩不知说了什么,神秘兮兮的,时不时还往她这里指。
她身上难道有什么东西吗?
许之柔低头看时,圆圆就跑过来了,“姐姐姐姐,哥哥说,你坐的是公主坐的椅子,真的吗?”
“啊?”
什么玩意?
许之柔抬头看了眼,对上赵见远笑眯眯的眼神,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就点了点头,“啊……对,是公主坐的椅子呢。”
小圆圆一脸兴奋:“真哒!那姐姐真的是、是柔柔公主吗?”
“……”
什么啊!!
这是她小时候自封的公主称号,长大后除了赵见远调侃时这么叫,她就没有再从别人耳朵里听到这个词了。
此刻从一个小朋友嘴里一本正经地听到这个词,她简直羞耻心爆棚了好吗!!!
许之柔的脸马上就红了,对面,赵见远靠在沙发上无声地笑得发抖,罪魁祸首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