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柔觉得自己不该自私,可明天明明就是……
她趴在门边没有挪动,余美丽以为她就是小孩脾气,吃醋了,不乐意自己去照顾别家小孩,觉得有些好笑,就回身从钱包里抽了两百塞给了许之柔。
“平时巴不得我不在家没人管你,今天倒是不开心了?喏,两百块钱,这两天去见远那儿一起学习,累了想吃什么就去吃,多快乐啊?”
余美丽像哄小孩似的哄许之柔,比平时都还要温柔得多。
许之柔看她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说什么就显得无理取闹了。
好吧,只是妈妈不在,至少爷爷和爸爸还在。
只是她没想到第二天一起来,整个家都安静了。
她找了一圈,这才想起来,今天正月初五,她爸开始恢复上班了,爷爷前两天好像说今天要去哪个老友村里看社戏。
春节热闹的气氛散去,房子里一派安静,许之柔还有点恍惚。
她衣服也没换,就在睡衣外面套了件长羽绒服,抱上几本作业就从天台翻去了赵见远家里。
“来这么早,不是给了你一把钥匙吗?”
赵见远开门时头发还有点乱,也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困倦的眼神落在许之柔身上,顿了顿,“你被家里赶出来了?这么狼狈。”
“我懒得用钥匙。你才是。”
许之柔撇撇嘴,抱着作业进屋,“而且我这是为了写作业废寝忘食,不拘小节好吗?”
赵见远懒懒散散勾着拖鞋往卧室走,闻言,步伐一顿,“你没吃饭啊?”
“嗯,我进化了,不用吃。”
许之柔嘴硬。
径自走进赵见远房间,熟练地在他书桌前坐下。
书桌前除了有这把原来的转椅,还有一把从外面搬进来的凳子,用来两人同时学习时,给赵见远坐的。
分哪把椅子谁坐时,许之柔霸占大转椅的理由是:差生文具多,我成绩没你好,所以椅子就得是我的。
赵见远:椅子是文具?
……不管。
她在书桌前坐下,过了一会赵见远才进来,顺便给她带了瓶热牛奶进来,往书桌上一放,就躺回床上了。
一看这萎靡样子,昨晚就应该学习到挺晚的。
许之柔摸到牛奶盒的热气时心底小感动了下,回头就惹他:“你用自己的体温捂热的吗?你太孝顺了小远。”
“……”
赵见远翻了个身:“闭嘴喝,别逼我起来揍你。”
赵见远睡到快中午才起来。
两人午饭是去外面吃的兰州拉面。
平时两人吃完饭,赵见远都跟个牧羊犬似的,不停把许之柔往回赶,督促她去学习,今天倒是破天荒地主动问她要不要去旁边的电玩城玩会。
只可惜。
“呵,迟来的殷勤比草贱!晚了,我就要回去学习,我是个冷酷的学习机器!”许之柔叉腰,斗志比天高。
赵见远在旁一眼看穿她的伪装,“是你寒假作业欠太多,再不做来不及了吧?”
“……”
好,算你厉害。
他们今年的寒假很短,作业却又多,许之柔又是那种假期作业堆到最后才做的人,眼看就快开学了,她现在确实是不敢出去厮混了。
就这样,她今天在赵见远家写作业的态度格外积极。
可她难得自觉了起来,赵见远今天下午却总不停打扰她,问她休息会?回家不?要不就不做了?
但显然都被许之柔坚定的意志拒绝了。
四点多时,许之柔合上一本练习册,赵见远同时停下笔,“要回去了?”
“no,我还要再做张化学卷子呢。”许之柔没有看赵见远,垂头在作业堆里翻找,一边骂他,“你今天干嘛老让我走,几个意思啊?我又没吵你。”
赵见远戴着眼镜,目光带着探究性淡淡落在许之柔侧脸,笔在右手指间转了圈。
“今天不是你生日?”
某人低头翻卷子的背影显然一顿,却没有回头,闷闷“哦”了一声,“那又怎样?”
“往年不都是提早一天就开始看蛋糕挑衣服 ,一到当天下午就兴奋得屁股坐不住……今年转性了?不急着回家吃蛋糕过生日了?”
赵见远平淡哼笑着,却轻飘飘击中了许之柔的委屈情绪。
根本就没有人记得好吗?
他们明明都顾着别的事情,哪有空来给她过生日。
许之柔心底敏感又酸涩的小角落泛滥起来。
可她又觉得自己幼稚,赵见远每年生日都没有什么家人陪在身边一起过,自己只是这一年没有家人在就要委屈,还是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