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却不为所动,一只手十分利落的从叶岚父亲的身上接下绳套,另一只依旧掐在叶岚的脖子上,叶岚被掐的快窒息了,喉咙里发出声音也渐渐微弱下去,像是一头将死的猫不甘的呜咽着。
接下来那绳结便套在了他的颈上,不,是套在叶母的颈上。凶手没有一点犹豫,瞬间抽紧了绳结,叶母的突然猛地抽动了起来,手脚痉挛一般的不停抖动着,腿间缓缓渗出温热的液体,怪人手上不停使劲,绳结越勒越紧,叶岚甚至能听到骨骼碎裂的轻响,接着母亲便再也不动了。
但这酷刑般的折磨却并没有结束,怪人将手探向母亲的口中,宽大的手掌撑裂了下颌骨,直接深入到了喉咙深处,然后便是一阵专心刺骨般的疼痛。
这疼痛叶岚曾经经历过,这样的疼法太特殊了,也实在是太疼了,让他记忆犹新。
与他在K市的那家医院病房里,手里捏着沈墨给他的小玻璃珠时经历的疼痛一样。那是蛇虎选中他时的感觉,刻印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感觉,像无数的钢针刺穿肉体,锲入大脑,又像是被重锤击中,将骨头砸了个稀巴烂。
“啊啊啊啊——!”
叶岚惨叫着,被那只手从母亲的身体里撕扯了出来。
对,是撕扯,他的皮肤像是被整片刮了下来似的,火烧一样的疼,不过因为先前的痛苦过于巨大,这点痛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但这痛苦太过真实,直接刺激叶岚的大脑皮层,他的眼泪鼻涕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像是失去约束一般从身体里被挤压出去,巨大的痛感让他根本分不清楚自己是附身在母亲身体,或者,这就是他自己!
凶手要杀的那个人是他!被杀的人是他!
自己要死了,死在一场噩梦中!
同一时间——
沈墨翻身跃上矮墙,警惕的打量着四周。他顺着陶夭给出的方向,继续搜寻葛先生残留下来的魂体。他不是感知系,只能依靠空间里微弱到近乎于无的魂波判断那家伙的方位。
沈墨越走越远,夜幕中那片厂房废墟已经被他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他步伐很快,穿过树林便行进到一块小土坡上。土坡四周的空地像是被人为修葺出来的。
沈墨上了土坡,转了一圈才发现土坡后头竟然藏着个林间小屋。这是所砖瓦房,年代久远,房顶上的瓦片缝隙里冒出一丛一丛的枯草,半边墙壁长满了苔藓,从窗口望进去,屋子里黑洞洞的,一片静谧。
沈墨伸手敲了敲耳麦道:“我似乎是找到它了。”
他还没等那头回应,便径自一脚踹开门,这小破屋不知道空置了多久,门锁早已锈烂了,被沈墨这么一脚整扇门木门轰的一声倒了下去,扬起一片陈灰。
沈墨伸手扇了扇,迈开长腿便跨了进去,他个子太高,在这小屋子里显得十分局促,幸好屋子很空,只有一把破椅子和一张断了腿的桌子斜靠在墙角。
沈墨在里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把目光定在了那张歪倒在地的木桌子上。
桌子少了一条腿的支撑整个侧翻过来,正好与墙角形成一个夹角,也是这破屋子里唯一的视觉死角。
沈墨勾勾嘴角,伸手开弓便是一箭,箭矢的劲力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带起漫天的灰尘。
但是出乎沈墨意料之外的是,他这一箭竟然没射中。那桌子在箭矢接近的一霎那,突然往一边转了两圈,非常巧妙的躲过了沈墨的攻击。沈大爷一挑眉,收起长弓,大步走了过去,手指扣在木桌边沿一拉。
没拉动
沈墨又试了一下,还是没拉动。
他叹了口气,耳机那头忽然传来谢哲的声音,问道:“怎么样了?棘手么?”
沈墨没回答,活动了一下指关节,然后猛地一拳把那破木桌子砸了对穿!
就听木桌后头唧的一声惨叫,一个小黑团子从里头滚了出来,咕噜噜的直往门口去了。
沈墨眼疾手快,迅速一脚踩住那黑团子。又是唧唧两声,黑团子像个粘土团子似的,中间给踩憋了一块,停住了。沈墨收回脚,上头连鞋印子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那是什么生么声音啊?”谢哲在耳机那头又问道。
“我找到葛老头分裂出去的魂体了,就目前看来,威胁解除。”沈墨漫不经心的说道,“可以收工了。”
“OK,OK,找着葛老头了,完全丧失攻击力,大家都散了吧!”
“让邵晨找药箱给我!我还在流血!”
“早让你包扎你干嘛去了!”
“你们上月的奖金还在我卡里。”
“领导你就是我的天,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让你活的更舒心,你相信我”
谢哲那边乱哄哄的,看来是已经与外围的禁制组汇合了。沈墨也不想在耽搁,叶岚半夜睡醒找不着自己肯定得拉个小脸,回去还得给他买点夜宵,刻印修复身体机能的同时也会大量消耗宿主本身的能量,这会估计已经饿的不行不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