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钰脸上染上绯红，那是被气的。
网恋对象盯着他的表情变化，愉悦地笑了笑，“乖一点，给我看——”
他的言语愈发下流无耻，舒钰咬着牙，正要打断他时，网恋对象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镜头天旋地转，几秒后被人稳稳抓住。
舒钰看的有些眩晕，但还是看到了暂时安然无恙的姐姐。
他必须要为姐姐争取逃跑的机会。
镜头上移，翻转，最后舒钰的手机画面内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电锯杀人狂。
果然，这人也在，不出意外的话，魔术师应当也在。
三人围剿，姐姐的生机渺茫。
意识到这点，舒钰头发痛，他下意识地往后一退，结果后背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胸膛。
舒钰瞬间眼睛睁大：“！”
祁先生。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
舒钰下意识望了一眼浴室的门，严严实实的闭合着。
“祁先生……”舒钰的声音有些弱，更像是在撒娇。
视频通话已然黑屏，不知道是祁先生挂掉的还是跟他有纠缠的三只鬼挂掉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与另外三只鬼的关系说不清，他自认为不干净，而祁先生现在知道他不干净了。
肩胛骨微微颤抖。舒钰眼睫跟着抖动，他该怎么办？
如同溺水之人，抓不到求生之木，他溺于水中，自然也就没有听到祁先生说的话。
直到，叮铃铃的手机铃声把他唤醒。
舒钰看向不知何时掉在洗手台上的手机，是姐姐打来的。
“祁先生。”他的声音很小，几乎弱的听不见。
但祁先生还是回答了他，“接。”
声音有些暗哑，似乎是在忍耐什么，又像是有怒火即将倾泻而出。
舒钰慌忙拿起手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姐姐。”
镜双那边噪音很多，她说话时还喘着气，显然处境很糟糕，“舒钰，不要让祁先生插手这件事，姐姐自己能应付，拦住他，记住，一定要拦住他，否则我们之前的所有将功亏一……”
电话像是信号不好，滋滋两下便自己挂断了。
虽然他确实想让祁先生出手帮姐姐，但是………
还没来得细想，思绪就被打断，成年鬼的压迫感袭来，舒钰被祁先生被迫靠在洗手台边缘。
先前尚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二人都没穿衣服待在浴室中，舒钰整个人都僵住了。
祁先生宽阔的肩膀将头顶的水流挡去大半，但还是有小半顺着对方的小臂一路滴落到舒钰脸上。
“祁先生。”舒钰还是低着头，不敢看他。
但下一秒就被捏住了下巴。视线相接的那一刻，舒钰懵逼了一瞬。
祁先生眼瞳很黑，是一种深邃，幽深的黑，没有神韵的黑。
“你并非自愿？”
舒钰：“？”
“什么？”
这种时候不应该质问他为什么会跟那些鬼扯上关系吗？
“并非自愿？”祁先生又问了一遍。
这种事情很明显能看出来，但祁先生却像是偏要从他得到一个答案。
舒钰张嘴想要回答时，祁先生却又打断他，“并非自愿，我不强迫你，你可以走了。”
“………”
在祁先生说完这句话后，舒钰下意识往下扫了一眼——那里，趾高气昂。
“………”他觉得对方即使放他离开了浴室，下一秒也会被立刻拖回来。
想起姐姐刚才的交代，舒钰最终没有说出否定的话。
而是很聪明的用行动——一只手环绕住了对方的脖子，嘴唇试探着覆盖上去。
但对方没动。
舒钰也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两鬼嘴唇碰着，舒钰缓缓睁开眼，跟祁先生大眼瞪小眼。
“………”
就在舒钰想叫祁先生时，对方叹了口气，身后花洒自动关闭，紧接着他的脑袋上就被盖了一个毛巾。
然后他就被丢出了浴室。
还有祁先生的一句，“乖乖待着。”
他好像……被嫌弃了？
舒钰在浴室门口愣了一会儿，没走，而是蹲下，靠在墙边。
他还记着姐姐说的话。
浴室内的水声再次响起。舒钰害怕祁先生趁机离开，因此他每隔半分钟就叫一声祁先生。
对方起初会叫他去床上睡觉，但在说不动舒钰后，也就任由着他靠在墙边，只是无声地将自己的身体分出去一部分，然后形成一个屏障，不让冷风拂过舒钰肌肤的任何一寸，为他挡风。
“祁先生……”
“嗯。”
舒钰每喊一声，祁先生都会予以回应。
不知是不是浴室的热气，还是水声演奏的曲子，舒钰眼皮越来越沉重。
直到最后头一歪。
没滚到地上，被祁先生单手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