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对郑娘子早已倾心。只是阿扶……我没看过关于任何情爱的书,不知心悸为何物。”
傅熹道:“而当时那件事,我也不知道你跑开后会遭遇灾厄,但他们真的不是我家的家丁。
抱歉……我连你弟弟也没守好。
你不记得,或许这些话会给你平添烦恼,但万一你想起来之时,而我没机会说了,我……我只能这样。”
傅熹话说完良久,才听到郑扶开口。
“初朝,当时的事我泼了你一脸茶叶,已经扯平了。至于险些丧命之说,我当时确实心如死灰,但此事错不在你。”
傅熹愕然抬头。
郑翩在门外也是脸色变了又变,她……
她记得。
第45章 多来一次赚一次
“初朝,我弟弟的死也不是你的错,你不必愧疚。但你若实在放不下心结,我仍有两事相托。”
“你……讲……”傅熹声音仿佛碎裂才拼凑回来。
郑扶的款款细语令他又想到了初见时与他谈兵书时那个娇气矜持高谈阔论的小女孩。
柔声温语,却震耳发聩。
“第一,看顾好自己。第二,不要让他们相信我就是郑扶,但对外,得让温颜知道他们已经完全相信真的郑扶回来了。”
傅熹疑惑着颤声道:“为何?”
“温颜就在京都,甚至可能就在我们身边,她会找机会变成我的模样,所以,不能信我。况且,我也不是时时都能清醒着的。”
此话一出,屋内屋外皆是静默。
郑扶又问道:“傅伯伯还好吗?”
“还好……我爹他也很想念你。”
“嗯。”
郑扶不知道,纵使她说的小声,这细语也悉数传入了谢韫和郑翩的耳际。
郑翩知道不能再听下去了,拉着谢韫偷偷退下。
等傅熹和郑扶出来时,两人已完全换了一番风貌。
郑扶一脸疑惑,仿佛听不懂般思索傅熹说的话。
傅熹则搓搓大腿,紧张万分地朝谢韫招手,示意他们进门议事。
郑扶告退后,封闭的大堂之中,傅熹对着谢韫和郑翩低声道:“我觉得有蹊跷。”
郑翩想到傅熹居然敢在背后骂阿姐,没好气地说:“有什么蹊跷。”
傅熹煞有其事地道:“我说了那么多,也没有一点动容,甚至一丝一毫神情变化也没有,有问题,太有问题了!一问三不知,太有问题了。”
郑翩拍掌道:“对啊!太有问题了。”
“嘘!你们别对外说,我们就假装信任她,看她什么时候忍不住。”
郑翩点头道:“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
“咳,是吧。肯定是假的!咱们假装是真的,记住了没。”
“记住了记住了。”
郑翩和傅熹说的有来有回,看得谢韫嘴角微扬。
送走了傅熹后郑翩想到一件事。
如果温颜是想让郑扶取得所有人的信任再假扮她。
那她没有理由烧纺织厂。
纺织厂一毁,只会让人怀疑郑扶的能力,所以导致纺织厂失火的始作俑者又是谁?
谢韫也想到这一点,百思不得其解。不是温颜的话,是谁要阻拦郑扶?
且经过郑扶这一提醒,温颜如果要知道郑扶有没有获得信任,最方便的办法就是在谢府看着。故而郑扶从未在外表露出什么,且郑扶没有与郑翩和谢韫独处的机会,只能将这些偷偷告诉傅熹,由傅熹代为转达。
而记忆之事,是因为郑翩已经死了,没有必要记得吗?
这是一方面。
但更重要的事,温颜她也不知道从前的记忆,若是谢韫等人诈出许多,都给温颜听了去,到时候两个都各执相同的说辞更加难辨。倒不如一问三不知,也降低温颜的警惕。
温颜一看郑扶正好失忆,她不需要应对各种琐事细节,岂不觉得是天助她也?
郑翩宽心两分,幸好他之前质疑郑扶成那般,后面铺天盖地的信任就显得更加合理。
但他情绪太过激动,温颜会不会已经猜到他的身份?若是猜到了,是更警惕还是更按捺不住?
种种猜测,也只能静待温颜。
郑翩沉下心后谨慎许多,决定这些事情太过重要,怕给人听了去。只在耳鬓厮磨之际与谢韫耳语商谈,倒是很不错。
芳泽居中,谢韫唇覆在郑翩耳旁道:“纺织厂一事,我也觉得不是温颜所为。”
郑翩感觉到谢韫说完后唇吻上耳朵,燥热地低声道:“嗯……温颜定然与阿姐入京时间相差不大,她需要一直盯着阿姐的动向,以温颜的性格必然寸步不离。”
“而纺织厂是在郑扶入京三日后焚毁。”谢韫转而下移吻着郑翩的锁骨。
“哈哈,我不行了!”郑翩忽然笑道:“我脑子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