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温颜案的涉事人皆已被捕，只是交不出半个活口斩首。
此举又能麻痹了温颜，又安抚了民心。
太医局不多时也研制出了药。
说实在的，温颜相貌也算不错，时间长了那面皮也不疼了，好些人过了这一两月都已认了命了，顶着温颜面也出门，自然是不愿试药。这说到底也是赌，万一这假面具融了，下头也是血淋淋的如何是好？也同那张家女儿一般三尺白绫悬梁自尽吗？那倒还不如顶着温颜面过活。
她们自己都不急，太医局更不急了。
终于过了好些时日，几个胆大的妇人来用了药，每日用药水洗了足足半月才将温颜面皮全部洗下，心惊胆战看到皮脱落后底下的真容时，皆是松了一口气。
有了先例，那些年纪小的女孩子自然也愿意了。
此案足足历经四月才平了风波。
从过年到现下，跨越了一整个寒冬。
第23章 青梅竹马何婕笙
忙活了这些日子，郑翩终于有空走向东方府，先前托东方讣查了姜瑶的事，许久未找他，不知进展如何了。
他知道有借尸还魂这么一回事，那些死士诡异的死状令他生疑，或许温颜真的懂控心之术呢？
郑翩站在东方讣的书房等着。
“谓师。”东方讣抱着一大堆卷宗走过来，忙道：“快快快，要倒了要倒了！”
郑翩三两下将东方讣手中的卷宗顺过来一半，道：“这么多？”
“牵扯太广，我觉得姜家火灾真的有点问题。”东方讣顺手展开一个卷宗道：“姜瑶有个青梅竹马你知不知道？”
郑翩疑惑地看了东方讣一眼，道：“我从哪知道？”
“说的也是，天机楼在我这。”东方讣道：“这里是姜家，这里是何家，姜家出事没多久，何家举家搬迁了，我去看时宅子空了才知道。贺州如今的知州，不管事，一问三不知。”
“搬到何处？”
“别急，还没说完。”东方讣又拿出另一个卷宗道：“他家走水路去莲州，船沉了，尸体没捞回来几个。当时这事进了莲州内，就记到了莲州的案子，你看。”
东方讣又翻找着卷宗，终于找到一个，又展开道：“何家三小姐，何婕笙，前些日子给人找到了在京都一条河边，她京都有亲戚，给她收留了。目前何家就这样了。”
“何家与姜家火灾有关？”
“没有。”
“那你说一堆何家做甚？”
“这不是你用着姜瑶的身体，挂着的烂桃花你不处理？不然娶了得了，听说何婕笙挺好看的。”
“……”
“知道了知道了，有阴影，最毒妇人心。”东方讣道：“不然咱起义推翻云戈，你以前不是最看他不惯了？”
“疯了吧你。”郑翩道：“云戈治理得挺好的。”
“我看不太行，这要是换你，温颜早抓到了不是？”东方讣将何家的卷宗收到一旁，又拿了血阵相关的一本残书给郑翩。
“这个，你猜哪里找到的？”
郑翩摸着书烧了一半的焦痕，这书是新书，显然是抄录下来的。郑翩道：“姜家。”
“对！”
郑翩打开，全是奇怪的文字，他看不懂。只有那个血阵，确实就是他记得带那个。
但难道姜瑶就看得懂？
“你查何家是对的，你找何婕笙，问问她姜家遭灾前姜瑶有没有什么不对。”
“说到青梅竹马，你和谢韫日夜相处，有没有发现他对你前身有不轨之心？”
“他没有。我们哪有日夜相处？”
“不是吧？他藏你头颅藏的老深，我好几次派人潜入都没找到！这不是对你情有所钟是什么？”
“咳……别执着于尸体了，你这字你看得懂吗？这是哪个古国文字？”
人家对他没想法，他倒是对谢韫挺有想法的。
东方讣嘿嘿一笑，奉上几本厚厚的书，“这我当然看不懂，这是一个巫国的文字，你说巫术这么厉害，他们国家为什么会消失啊？”
“短命。”郑翩不是胡诌，他小时候喜欢看关于这种记载巫蛊之术的书，后来看到学巫术都活不过三十，才知道巫国为什么会亡。孩子还没养大，人就没了，孩子没人养，于是都开始早婚早育，年纪小的身子骨脆弱，哪能每人都安然生下？人自然是越来越少。
东方讣摸摸鼻子，道：“这些都是我拓印下来的，你可以带回去慢慢看，反正谢韫也看不懂。”
“嗯，对了。”郑翩道：“温颜在京都如此嚣张行事，你可查到几分行踪。”
“我又不是你，哪查的到？不然我把天机楼还你……”
“我不要。我是姜瑶。”郑翩笑了笑，捧着书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