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温突然记起,第一眼看到商屿的感觉,那种本能地怦然心动。
他移开了目光,心里不知为何起了一丝酸涩,他找了个角落坐下。
“商屿,你在找什么呢?”好不容易脱离了狂热的包围圈,顾林问。
舞会上一眼望去熙熙攘攘的都是人,商屿怎么找都没找着时温,他心情有些烦闷。
“没。”商屿说。
“我还以为你在找谁呢……行了,浩子他们在位置上等了我们很久了,我们也快点过去吧。”
“不过没想到,你居然会来参加舞会。我还以为你不会赶这趟热闹呢。”
商屿只淡淡地“嗯”了一声,他在办公室偶然看见时温的名字时,便决定了今晚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舞会,总让他想起上辈子那个下药的omega,他有种隐约的直觉,那个omega今天会出现。
如果……他喝下那杯被下了药的酒,时温他还会过来吗?
悠扬的音乐让人的脚步也跟着轻快起来。当商屿看见熟悉的卡座时,浩子他们正在拼酒。
“幸好小爷我有先见之明,偷偷带了几瓶好酒。这里的酒就跟饮料似的,喝的忒不过瘾了。”
“就是!好在我也去酒窖里顺了我爸的几瓶白兰地。”
“兄弟!有远见!”
他们一群人嘻嘻哈哈的,有人抬头见顾林和商屿来了,便招呼着他们过来。
浩子:“来的这么晚?老规矩,迟到自罚三杯。”
“哇!这么大的杯子,浩子你想让我醉死啊!”顾林夸张地嚷着,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
“哎,也不多啊,你看商屿不都喝完了。”
看着商屿面不改色地喝完,顾林也跟着一口气干了。不承想这酒劲儿很足,顾林呛了个脸红脖子粗的。
众损友乐作一团,听着顾林的咳嗽声,浩子更是揶揄道:“小林子~你不行啊~”
“去你妈的!谁不行啊?”顾林笑骂道。
闹到了后半夜,众人都有些醉态。但仗着年轻,拼命释放爱玩的天性,大多都出去寻找乐子去了。很快卡座上只有商屿和几个酒量浅的醉趴在桌子上。
商屿闷着头喝酒。一杯接一杯,兴许是上辈子喝了太多的酒,他已经不会醉了。哪怕现在他的脸上已经爬了一抹红晕,眼神依旧很清明。
一直很清醒。
一个身影偷偷摸摸地靠近,借着阴影和遮挡物,那人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商屿用余光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都收纳眼底。
是那个小歌手。他看上去很紧张。
商屿想起前世那时他还不太会喝酒,被一帮损友灌醉了之后,晕晕乎乎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之后……
也就是在那时下的药吧。
那个疯狂的夜晚,是他不愿再回忆的。当时他感到的只有无穷的愤怒与羞辱,而在得知真相之后,那股后知后觉的悲凉力透纸背。
而让他当时恼恨或是后来愧疚的人,已经不在了。
当真是……可笑。
几乎就在商屿离开的一瞬间,那个omega鬼鬼祟祟走过来,他飞快地将手里的药粉撒了进去。 白色粉末很快与酒溶为一体。他左顾右看了下,见没人看到松了口气。
在远处偷偷观察的时温“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很大,带得椅子都有些摇晃。
“怎么了,时温?”被惊醒的温小严揉了揉眼。许是喝了点果酒的缘故,他的声音软乎乎的,听上去像是在撒娇。
“没事……我去下洗手间,吵到你了。”
“噢…”温小严从鼻子里轻轻哼唧了一声,换了个方向继续趴着了。
时温顾不得整理自己复杂的心情了。
他从没这样急切过,他跑过去,他要在商屿回来之前把那杯酒倒掉。不管怎样,他都不希望商屿受到这般对待。毕竟那个人——他爱了十年。他只希望商屿能在阳光下自由地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不是被下作的手段所纠缠。
那个人的一切……应该是光明而又美好的。
这一路上,人挺多。大多是在愉快地交谈,或是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还有些喝的酩酊大醉。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前面喝的醉醺醺的人回头,他眯了眯眼,指着时温说,
“我,我认得你,你,你是时温对吧?”
“你,你小子最近挺风光啊,”
“我,我们认识一下。”
说着,那人伸出手来就要抓时温的衣服。这个动作很不礼貌,时温面色微微一变。
他不着痕迹地躲开,这惹得那个人更生气了。
“你,你还在我面前装呢。不就,不就是想看看装了omega腺体的alpha是怎么样的吗?”
说着,他又要伸出手来。
抱歉,”有人及时拉住了他,“我的朋友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