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来,您就这么不喜欢结婚的话题吗?”她的情商和态度一样,宛如一阵来去飘忽的风,“为啥啊,您这条件不随便挑?”
“什么能堵住你的嘴?聚餐想吃什么?”
跳过过程直奔结果。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挑了一家新中式餐厅,楼下还有步行街和酒吧的那种。
“你们最好都能拿到奖项。”
玄霄露出一个“否则我会让你们吃不下去饭”的恐怖笑容。
……
回到酒店的时候玄霄看起来有些疲惫,躺在床上摆弄着手机。
“您不喜欢这种场合吗?”
慕容紫英坐在床旁边,不确定的问着。
“只是讨厌人际交往。”
玄霄把手机往床头柜一扔,闭目养神。
“有些是必要的,大部分不是。又不能在那种场合生气。”
“我要做的报告都结束了。如果您想散散心,我们也可以出去走走。”
慕容紫英忐忑地提出一些中肯的建议,就像力求中庸的人工智能。
“不了。”
玄霄显然没什么兴趣。
“你嗓子还好吗,要不要润喉糖?”
“没事……喝点水就好。”
玄霄伸手摸了手机,还是从附近的小药店订了一点润喉糖。
在久违的休息之后,玄霄坐起身,从慕容紫英背后将人圈住。
“所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您是指?”
慕容紫英手里的手机抖了一下,他快速地熄屏,心跳得咕咚咕咚响。
“留在我身边这件事。”
玄霄将人攥得很紧。
“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答应,拒绝,或者让我再等上两个月?”
“我……”
他想开口,却发觉自己忐忑得说不清楚话。
“您……都、都可以吧……”
“都可以的意思是?”
那种暧昧不明的答案让他像是攥住一把雾气,因而将臂弯收束得更紧。
那样的语调和平时玄霄看到一份结果不明确的实验报告没什么区别,生气,不屑,一点就着的火药桶。
“我不想听到模棱两可的答案。”
“如果你真的认为‘都可以’,接下来我不会顾及你的想法,包括我不喜欢每次都提前征得明确的性同意。”
“但我认为你想表达的应该不是这么宽泛的意思。也不希望听到勉为其难的同意,那还不如明确的拒绝。”
“我可不想之后再有麻烦。”
“…………”
慕容紫英似乎仍然很忐忑。
“能做到什么地步,你应该有自己明确的想法。”
“我说……都可以。您不用征询我同意。”
他背对着玄霄,又陷在对方怀里。他很担心如果转过身去看到玄霄的脸,又会难以克制的头脑发热。
“您帮了我很多。无论是学业、生活上还是怀朔那边。我不知道怎么才算能报答。尤其是以现状看来……您只会给我更多。”
“我说了,我不需要报答。对我无关紧要。”
但玄霄也清楚,感情并不是通过施舍或者交易能得到的东西,这种微妙的无力感一直萦绕着他,缺乏一些良好的对策。
“我不是因为这个才……我是说,这只是我了解您的一部分。您的心意、我的感谢,它们并不构成喜欢的一部分,但又促成了现在的结果。”
“总之,我喜欢您……这个回答够明确吗?”
他回过头,以一种稍微有点别扭的姿势看着玄霄。
“而且,我说都可以,也是因为喜欢。”
他脸上还是红透了,可眼神足够直白明确。
“至少我想清楚了,我不会因为感恩随便和谁睡。所以我说的‘可以’——意思是您……没必要那么克制。”
慕容紫英又低下头来,似乎害羞得想把自己埋起来。
“就算……嗯……总之,我没什么会介意的。”
那是一阵头脑发热,无所顾忌。玄霄将人圈在怀里深吻,勾勒的舌尖都都能感觉到浓烈的侵占欲望。
慕容紫英的接受程度确实有点在玄霄意料之外。
或者说忍耐力和他害羞的情绪各不相干。
药店的外送来的不是时候,也很是时候。慕容紫英衬衣被揉皱了,领口敞着,唇角泛红,还带着盈盈水光,很难不令人多想。
好在送外卖的小哥也不甚在意酒店里旁人发生些什么,将密封的纸袋交到慕容紫英手中,又匆匆奔下一单去了。
手里的纸袋重量可不像是只有润喉糖,但地址姓名电话之类都没错。于是慕容紫英撕开封口,不太意外地从里面拆出一盒安全套。
“所以您刚才就打算好了。”
慕容紫英到也不算惊讶。他把那盒安全套递到玄霄手里的时候,就像在转交什么无关紧要的文件。只有指尖细微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