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同于上一次的冷冷清清,现在显然已经到了是正常的营业时间,从门口就热闹着,来来往往都是人。
门口有人在检查票根,但她显然没有这东西,沈既白只让她到了之后给他打电话。
太吵了,她往旁边让了让,拨通了沈既白的电话,沈既白问她到哪儿了。
她抬头看了看,“有人在门口检票。”
“行,在那等着。”
他挂了电话,不多一会儿,下来个人找她,叫她的名字。
她回头连忙过去,下来接她的人不是沈既白,但他应该都交代过。
那个人带着她从旁边直接上楼梯到了二楼。
相比起下面连个椅子都没有,人挤人,拥挤着格外热闹,二楼则冷清许多,除了她好像没有别人。
那人带着她坐下后就开始忙碌,什么零食饮料全都给她放好了,特别热情周到地招呼着。
手边就是一个小冰柜,里面放着好几杯奶茶,够她喝一个晚上了。
这个奶茶也是她上次在沈既白那里喝的。
她忽然问道:“这个奶茶是在哪家店买的啊,很好喝,我想以后自己买。”
果然,那人笑道:“这哪买得到啊,这是小白自己做的。”
那人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哪里过去是卫生间,哪里是楼梯下来,“下面会热闹一点,但是怕你一个人不习惯,等会儿热闹起来,你如果想下去玩的话就从这个楼梯下去,不会跟别人挤到一块儿。”
交代完他就走了。
演出很快也开始了,整个二楼只有她一个人,像是专门为她清的场,但是楼下的场馆热闹,能容纳几百人的场馆接近饱和,人头拥挤。
随着舞台上灯光炫目,鼓点渐起,台下的人也渐渐同他们一起热闹起来。
但是台上的人激情四射,里面没有一张她见过的面容。
中途那个人又来过几次,给她拿了新的零食,下面刚烤的串,刚出炉的小蛋糕,有什么东西都很快就给她拿上来,都还冒着热气。
来了很快就匆匆地走,或者问她句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太多了,她一个人都吃不完,哪里还需要。
两个小时的演出,气氛越来越浓烈,台下的人也和他们一起释放着自己,在拥挤的场馆里跟随节奏跳动着,声浪充斥满了所有的空间。
她虽然在二楼,但也仿佛成为了这个空间里的一粒火种,随着不断上涨的高温而灼烧着,渐渐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哪怕是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也觉得热闹,连吃东西都很少,一动不动盯着台上的演出。
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大多数曲目都基本上唱完了,暂时的调整时间,大家也都趁着这时候喘口气。
嘈杂的声音里,能听到下面的人问着结束了吗,后面还有没有。
舞台上的灯光暗下来,光影模糊中只能看到舞台上在忙忙碌碌着。
终于又有人上来了,到乐器前各就各位,看样子演出还没有结束,台下的人又提起兴奋劲儿开始热闹着,喊着还没结束。
大屏幕上的画面也换了,浮动着不断上涌的碎光,如黑夜里孤独的烟火,寂寞地绽放着。
躁动静下来的这一秒,舞台上的鼓开始敲动,像是在黑暗中孤独跳动的心脏。
一声又一声,一下又一下。
随着越来越浓烈、越来越重的怦怦,那颗孤独的心脏里,涌动的热烈再也无法抑制下去了,于是在跳到最大声时,舞台上的灯光也在刹那全部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台下的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惊呼。
她也怔怔着一下就睁大了眼睛,看着台上那个一晚上都没有见到的人。
他站在主唱和键盘手的位置,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游走,懒淡地勾着笑,仿佛只是漫不经心站在那里。
但是灯光亮起来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目光都会在顷刻被他全部夺走。
炫目的灯光、热烈的鼓,台上的所有人,全都只能沦为陪衬,连听觉和呼吸都在同时被剥夺,除了看着他,只能看着他。
跟第一次在音乐节的台上看他时一样,他染着一头张扬又漂亮的蓝发。
那天他把戴着的水晶骷髅项链随手一摘,挂到了她的脖子上,他也像那颗水晶骷髅头的吊坠一样纯净又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