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但仍然闷得不行,一路上都垂头丧气。
宋东宁在旁边叹了口气,“我本来想问问少爷能不能去找你,但是我回头看少爷脸色好难看,我话都不敢说。”
她刚平缓一点的心情,在此刻又烦躁了起来,这个把她所有好心情都毁掉的罪魁祸首,“不用他假好心,他也不会帮我,以后少跟他说我的事。”
那几天原本应该是很开心的,距离元旦节每近一天,她的心情就会更好一天,每天都在冒着泡的快乐里期待着。
但是在这一个晚自习后,她沉闷得连多余的话都不想说,正好前面堆积了好几天的困倦,所以一下课就趴着睡觉补眠,谁也不想理。
往后排传作业试卷的时候,她也不想知道沈既白是不是还对她爱答不理,她把试卷往他桌子上一丢就转回身,多余的一点交流都不想看到。
他也没有反应,对她的态度没有什么意见,谁也没理谁。
这样的相安无事直到放假第二天真的到来。
早上九点。
她还在睡觉,被手机震动吵醒,以为是自己忘记关的闹钟,眯着眼拿起手机一看。
来电显示,沈既白。
她被吵醒的烦躁随着这个名字的出现,一个瞬间就涌了上来,想都没想就挂了电话。
蒙上被子继续睡,但是这几天的郁闷都像火山喷薄一样,迅速就溢满了胸腔,随着震动声再次出现,她彻底睡不着,很烦地掀开了被子。
手机上是沈既白给她发的信息。
推送了一个微信联系人名片。
下一句是:“这是林嘉远的微信,对吗?”
半小时后,她穿好衣服拿好东西从单元楼跑出来,果然,小区门口,那辆熟悉的车停在门口。
这段时间很冷,几乎一整天都不见晴,门口的几树常青树在冷风里格外萧条,总给人一种随时会下雪的凄冷感,但南江的天气很难见一次雪。
她到了车停靠的路边,没有去开门上车,而是敲了车窗。
车窗降下来,露出沈既白的脸,这几天每天都在同一个教室里,但是像很多天都没见了一样,看到他面容的刹那,涌入记忆的还是那个无比难过的晚自习。
可他还没察觉,在看到她外套的一瞬皱了下眉,“怎么穿这么少,今天温度——”
“我不会去的,随便你怎么说。”她没去听沈既白要说什么,径直把自己从打算下楼起就做好的决定告诉他。
她从下楼就想好了,随便他跟林嘉远告状吧,上课睡觉也好中午没午休也好,随便他说什么,大不了,她再挨一顿林嘉远的责备。
反正林嘉远从来都舍不得对她说很重的话,他哪怕再生气的时候说得最重的话,也让人感觉得到是关心大于责备,所以不想惹他生气其实并不是害怕他生气,而是害怕他担心。
远远不像沈既白这么强势得让人感到压抑。
没关系,大不了接下来的时间都认真一点努力一点,不会让林嘉远失望的,所以没关系,一定没关系。
随着她这句话说完,沈既白被打断的话也不再说下去,冷风萧瑟,这一刻显得有点僵冷,仿佛他们之间的空气都凝固了。
他脸色冷淡,甚至比平日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更冷了一点,即使隔着距离,他在车里的暖气洋溢的里,她站在寒风里,这一刻也能感觉得到他冷下去的气息。
而她随着这个决定说出口,这几天堵塞的沉闷仿佛都消散了很多,最后还有心情跟他礼貌地道别:“就这样了,我回去了。”
“如果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他的声音在冷风里传来,她怔怔回头,看着他在车里冷冻的眼眸,“我现在在你家门口,你现在和我在一起,也没关系吗?”
他语气平淡,却冷得强硬,每一个字以近乎残忍的口吻轻飘飘地说出来。
她脚步停在那里,不可置信看着他。
他扯了点弧度,继续慢条斯理为难她:“为什么一个异性会知道你家在哪,你说林嘉远会怎么想。你要怎么跟他解释,说我送你回家一个月?”
她只觉得自己快要不能理解沈既白了,有点崩溃地说:“被别人误以为你和我——”
她连暧昧一点的形容词都觉得说不出口,停顿略过后,继续说道:“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啊。沈既白,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