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完了字,发给他:“我也要去桐川区,等会儿可以跟你顺路回学校吗?”
然后开始像以往一样紧张地等待他的回答。
可是她的所有任性,永远都有回应。
也许是因为不在家里,他回得很快,“好啊,五点半的时候我给你发消息。”
看到林嘉远的回复,像是终于确认了自己没有被丢下,眼眶却酸得更厉害了,她彻底放下了手机开始擦眼泪,希望能在到地方之前停下来。
地点到达时,司机把她在门口放下就开走去停车了,她回头望着这个陌生的大厦,眼泪已经全都擦干了,拿出手机通过相机自拍看了看自己的眼睛,也还算好。
再抬头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上去。
桐川区这么大,她出去玩都是去商城游乐场那边,这边的大楼她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压根就没有来过。
这个时候有个陌生号码给她打电话,她迟疑着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沈既白的声音,“到了?”
“这你的电话?”
“我发给你你没存过?”
“……不好意思啊,忘记了。”
他呼吸闷了一下,但显然也不想跟她计较这种小事了,“别乱走。”
她才往旁边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左右望了望,“你看得见我?”
“我在从电梯下来。”
“那电话能挂了吗?”
“不能。”
不过她现在也没有什么精力吵架,只哦了一声,然后乖乖站在原地,拿着手机等他下来。
没多一会儿电梯就抵达了一层。
在寂静的空间里,那一声很轻的提示音很明显,她闻声就回头过去。
身后的电梯门缓缓打开,沈既白站在里面,他手上还拿着正在和她通话的手机。
电梯里亮着灯,像是和她所在的晦暗分割两界,他的目光却随着门打开而直直定在她身上,视线撞上的一瞬,像有烫人的火粒跳到皮肤上。
这好像是第一次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见到他,他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调子,懒懒靠着身后,黑色外套宽阔却不难看出他骨架凌厉,脖颈修长,冷白得很有攻击性,神态却散漫。
但是比起在学校里,他低头看书的样子还有几分同龄人的学生感,将他浑身的气场削弱了很多,只是觉得他冷淡难攀,而此时他倚在电梯里,将他的冷厉傲慢放到了最大,比任何时候都更直观的能够感觉到他浑身的压迫感,让人只是对视都觉得不安。
他拿下手机挂掉了电话,看向她,“进来。”
她忽然很紧张,脚步挪到了电梯门前,犹豫着:“上去是哪儿啊。”
“这里都是我的地方。”
他不再散漫靠着身后,径直伸手把她拉进了电梯。
她猝不及防就跌撞进来,差点撞到他身上,要不是她身体平衡好就真的撞上去了。
他伸手按了电梯,门在她的身后关上,空间因此忽然封闭起来,所有流动的空气都在他们之间凝固,她很小心地呼吸着面前他的身上才有的淡香。
他没放开她的胳膊,就这么拽着她,低头很近地打量着她颤动的眼睫,而后问道:“哭了?”
“……下午在看电视剧,很虐心。”
“只是因为电视剧?”
“嗯。”
“我如果提林嘉远你会生气吗?”
“会。”
他很混地笑道:“但我好像经常惹你生气,所以是不是提也无所谓。”
“……”
“他做了什么让你哭了。”
他问得直白,因为很近地面对面,可以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封闭的寂静里,他的声音也低低的从头顶传来,他嗓音低沉,像他本人一样很有侵略感。
呼吸里也是他的气息。
这一切都陌生而不安,她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一点,但被他拽着胳膊固定在他的面前。
听不到她的回答,他仿若很有耐心,带点低笑地逼问,“说话啊,江弥。”
她不说话的这几秒里,他一秒都没有放过地打量着她,将她的紧张全都收进眼底。
尽管没有得到什么回应,可是她的反应本身就有趣。
不过他见好就收,笑着放过了她,“不说算了。”
再逗下去恐怕又要发脾气。
娇气的爱哭鬼一个。
电梯楼层很快上去,到了楼层,门在她身后打开,沈既白始终没有松开她的胳膊,拉着她出去。
她拽了拽自己的胳膊,沈既白回头停下来。
她看了看身后的电梯问他:“等会儿要走的话也是从这个电梯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