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映雪:“你忙?你哪里忙?”
厌辞卿:“忙着给你擦头发。”
闻映雪:“......”
眼见今日是替厌辞卿选不出来心仪的主后了,闻映雪干脆从榻上一跃而下,拿起了放在案桌上的芙蓉灯,打算先回秋苑。
谁知她才碰到那芙蓉灯便被厌辞卿叫住:“你做什么?”
闻映雪系好了披风,哼道:“你自己选你的主后吧,我困了,得回秋苑休息了。”
说着,少女便提着芙蓉灯往前跨步,她才跨了一步,便听“嘭”声骤起,殿门被人用灵力落了锁。
闻映雪狐疑转头看向厌辞卿:“你干嘛锁门?”
却见厌辞卿轻然上榻,一幅将要入睡的模样,懒声道:“睡觉不关门?”
闻映雪:“你要睡觉也得先放我出去呀。”
厌辞卿“哦”了一声,半晌后,才又幽幽开口:“你今晚或许出不去了。”
闻映雪快步走到厌辞卿的榻前,质问他:“为什么我出不去?”
闻映雪话音才落,便听“咻”的一声,清风盖灭了烛火,室内立刻陷入一片沉黑。
与此同时,躺在榻上跟个祖宗似的厌辞卿才缓缓撩起眼皮,看着站在他榻沿边上的闻映雪道:“因为,你今夜得在本座殿里睡。”
闻映雪皱眉:“和你睡?”
厌辞卿差些没被闻映雪的话给笑起身来,他压住嘴角的笑,冲闻映雪扬了扬下颌:“你说话能不能说完整?是在本座的殿里睡,不是和本座,懂?”
闻映雪最厌烦这种抠字眼的事,从方才厌辞卿作诗来瞧,她就已经承认厌辞卿也算是读过书的人,不是她想的那样五大三粗。
但她也没想到,厌辞卿这么喜欢抓字眼。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跟你一起?”闻映雪反问。
厌辞卿愣了愣,四周静默了一瞬,片刻后才见他若有所思地点头:“似乎......也没有区别?”
闻映雪:“那不就对了?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
厌辞卿再度阖眼:“因为本座吸了你太多的血,而天狼族的人倘若与旁人的血相融,便会生出连魂绳将二人相连。”
厌辞卿话音才落,闻映雪低头便瞧见了腕间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红绳。
厌辞卿则继续道:“连魂绳会在一月后断开,这一月内你得一直跟在本座身边,你失了太多的血,现在灵力不足,在本座身边待够一个月便能恢复原样。”
闻映雪不情不愿地应声:“哦......那我睡哪儿?你给我准备的榻呢?”
厌辞卿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单单睁开了右眼盯着闻映雪:“本座有说给你准备了榻吗?”
闻映雪:“......”
“那我睡哪里?”闻映雪将手中提灯放下,疑声道。
只见厌辞卿自顾自地掀过了被褥盖在身前,疏懒开口:“这么大的浮离殿,随你睡哪儿,你不是会变成猫吗?找个垫子躺一晚上不就行了?”
闻映雪两眉轻皱:“我不要睡在地上,又凉又脏的。”
厌辞卿:“玉地内有明心火烧着,不会冷,毯子每日都有仙侍更换,比人还干净。”
闻映雪:“那我也不要睡地上,而且我只是会变成猫,我又不是真的是猫,我是人,照这么说,你也可以变成狼呀,你怎么不去地上睡?”
闻言,厌辞卿闷笑开口:“闻映雪,你是不是傻了?这是本座的浮离殿,你让本座睡地上?”
闻映雪掸了掸裙摆上的尘灰,不耐道:“你都可以睡榻上为什么我不行?”
然而这一次,闻映雪说完后,厌辞卿却像是睡着了,不再理会她。
“厌辞卿!”闻映雪推搡了两下厌辞卿,依旧没应声。
“哼!”闻映雪双臂交叠,在厌辞卿的床沿前来回踱步,半晌后,她忽然瞥向睡得正香的厌辞卿,计上心头,她干脆卸下披风,将其放好后,捻着裙角翻上了厌辞卿的榻。
“你不让我睡,我便要睡。”闻映雪攥着衣摆,慢吞吞地挪脚,跨过了厌辞卿的长腿后,在床内侧站好。
她瞄了眼厌辞卿,熟睡的少年眉眼疏朗,面似润玉,那张平日里夹枪带棒的嘴此刻抿直一条线,看上去顺眼不少。
闻映雪利落地在厌辞卿身侧躺好,听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时,闻映雪抬起右手,攥成拳头,瞧着是要给厌辞卿一拳,却在临近少年额头时停了下来。
“偷袭好像有些胜之不武?”闻映雪没好气儿地轻啧两声后,伸手去扯厌辞卿的被子。
谁知看似睡着了的厌辞卿手劲儿却不小,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将被褥摁压得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