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遇到了瓶颈,在技术上需要突破的时候,还要宋问声进行把关。
宋问声分身乏术,数学中心那边已经完全不去了,任由赵力庆把关,有些研究员想要问问题,也是通过邮箱或者微信问他。
他现在不仅要操心自己的课题,还在担心自己下一篇物理论文,碳纳米管那边的资料已经暂时被他用光了,他薅不了羊毛了,只能往别的地方想办法。
然后他就翻到了一个不算是热门的研究——量子自旋链。
他将目光瞄向的是一维量子自旋链系统在任意边界磁场当中的严格解。
虽然不算热门,但是它是凝聚态物理当中比较重要的点之一。
量子自旋链系统是可以实现量子计算的系统,在量子纠缠态的生成、量子态的传输等等方面的研究都给人带来了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研究量子自旋系统甚至很有可能实现量子计算还有量子通讯。
早在上个世纪,人们就发现一维自旋链是可积,所以人们迫切的想要找到开边界的严格解,可是直到现在,也只是找到了在几种特殊情况下的解。
宋问声盯上的不是特殊情况下的解,而是可以表达任何情况的基础解。
也许他不一定能找到,但是会发现一些特殊解,也足够发表一篇sci了。
确定了目标之后,他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三份,一份给物理,一份给数学,一份给实验室。
每一回要解决什么问题,他总是喜欢抽出一张白色的草稿纸,还有拿出一支笔,这样就会给自己的大脑信号——自己准备好了。
然后从列总纲开始,逐渐进入状态。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实验室的仪器还在运转,不过已经排好了队列,成熟的实验仪器会自己操作,宋问声在隔壁的办公室并没有回去。
他已经进入了状态。
“第一部分,介绍一下在量子可积系统起到重要作用的公式。第二部分,构造一个算子解,从构造的新模型入手,铺开自己的想法和理论。
第三部分,构造一个自旋相互作用的量子可积自旋链。……”
列出了总纲,就相当于文章有了骨架,接下来的重点就是要怎么填充血肉了。
还是要肝啊!
在连续熬了n天之后,某一时他上厕所的时候,忽然间发现自己的发际线上移了0.5cm,这让他非常的惊恐,然后果断的停止了熬夜搞研究这种短命行为。
可是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晚上研究物理才会有灵感,白天怎么逼它,它都不出来,三重压力之下,宋问声都要窒息了。
终于有一天,没人的时候,他直接就把笔给摔了,把桌子任性的推倒,去爬山,在山上大喊了几声——“我是傻逼!当初就不该嘴炮!”
惹得周围的行人纷纷向他投来惊诧的目光。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他把东西收拾好,开始搜集很多的资料,一篇小论文就此出场。
论文的标题是:研究物理的人更容易秃头。
他从人的心理、身体等多个方面,还有现在期刊的统计学数据上说明,研究物理的人更容易秃头,其次是数学,其他研究也各占比例。
这篇篇幅为十页的论文被他抱着搞笑、报复、无聊、作弄的心态,修改了之后丢给了《Nature》,反正《Nature》也不会刊登他的文章,所以有什么关系呢?
精神暗示他这篇文章倍丢出去,就像是他的压力被倾泻出去了,回过头来,还是要老老实实的做实验。
四月底,研究生面试结束,宋问声看着名单,没有任何异议,已经确定了是综合成绩最高的两个人成为他的学生。
一个叫做梁福生,985大学的,有两篇论文,本来可以保研本校,不过他想做宋问声的学生,所以还是参加了初试复试。
一个叫做尚格,居然是西部文理大学的,成绩十分优秀,而且大一大二期间,发表过两篇论文。
不日学校就会给他们发送录取通知。
梁福生他没有办法打听,不过尚格他还是可以打听打听的,之前在西部文理大学的数院,他还是认识不少人的。
得来的消息是,这个孩子很认真刻苦,在数学上很有天赋。
宋问声燃起了成为一名导师的责任感。
五月初,他的文章通过了盲审,学校方面也在审核他的其他材料,也确认通过,并且通知他参加答辩。
答辩是分组答辩,比如说做药理的单独一组,药化的一组,药物提取的一组,每组的面试考官也已经出来了,包括时间、地点。
不过……为什么他这组只有他一个人?
而且考官怎么多?
付双林在其中,如果他没有记错魏民盛是研究生院的院长?而鲁健部和杨忠明是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