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猫没继续说下去,却而代之是几声意味不明的笑。
隐秘心事被一遍遍公诸于众,这谁顶得住,卓霈宁被说得双颊也滚烫起来。这里他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可是叶时璋始终将他的手攥得紧紧的。
“笑得太难听了,”伊风又露出那种异常嫌弃的神情,摇了摇头,“师父他老人家品味太猎奇了。”
“喂臭伊风你什么意思,你笑得很好听是吧,”灵猫一听再次炸毛,“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和司航俩天天在我楼上颠鸾倒凤,叫得我都睡不着——”
司航话少人狠,铃铛链子往刀柄绕上最后一圈,没再给灵猫任何废话的余地。
伊风当即露出一脸爽快又愉悦的表情,舒心一笑,然后转向叶时璋和卓霈宁,当即来个京剧变脸,语带抱歉道:“叶先生,卓先生,师门不幸,这出闹剧牵扯到两位,造成这么大的不便,着实是我们不对。这次上门通灵就不收费了,除此之外我们还会附赠两次免费上门服务,在加速愿望束缚解除全过程中如果有什么疑问,随时与我们联系,我们会竭诚提供全天候咨询服务。”
他单手扶着胸口,优雅地颔首:“再一次表达我们的歉意和感谢,我们真心希望两位可以顺利解决意外。”
叶时璋看向卓霈宁:“看来只能等了。”
确实只能如此了,卓霈宁丧着脸,对他点了点头。
得到卓霈宁的回答后,叶时璋对伊风和司航礼貌道:“不管怎样,非常感谢两位的帮助,这点报酬聊表心意,剩下的我们会自行解决。”
伊风也不多推辞,本来要吐出来的钱自然袋袋平安,他笑逐颜开道:“那就谢过叶先生,谢过卓先生了。”
伊风携司航扬长而去,将近零点,叶家庄园复又平静。
卓霈宁却再也无法平静了,隐秘心事被暴露得干干净净,如今他站在叶时璋面前,就不着寸缕没什么两样。
前些日子他在酒席上得罪大老板而失去片约,黑料频出公关都来不及做,还被公司勒令回家反省一段时间,这段日子本来就难受——事业失意,情场上更是输个彻底,还摊上附身变猫这件离奇的事。
人要么不倒霉,要么一直倒霉。
然而卓霈宁也认栽,毕竟愿望确实是他许下的。谁叫他没出息,碰点酒就将喜欢叶时璋这件事扬出去,他就该将这个秘密闷死在心里面。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往三楼走去,不知不觉走到从前住的卧室的门口。
“哎,小少爷,”凌燕的话将他思绪一下拉回来,“你和先生完事了?”
这话问得卓霈宁不知如何回答,他下意识辩驳:“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
凌燕笑了:“方才先生不让我们上二楼,我一直在三楼跟其他人一块收拾,给你准备今晚睡的房间呢。”
说罢,她推开卓霈宁面前的门,千万束温馨光线一同向他奔来,卧室毫不吝啬地向他展示干净整齐的一面,主色调是他最喜欢的蓝色,各种摆设依然保持着他三个月离开前的模样,仿佛一切从未变过。
“小少爷之前的东西都还在,房间每天也都会打扫一遍。”凌燕说。
卓霈宁愣愣地点了一下头,目光越过凌燕,指向她身后不远处的叶时璋。
两人目光短兵交接,卓霈宁先一步挪开视线。
“噢先生你也来了。”凌燕也发现叶时璋来了。
叶时璋朝她礼貌地笑笑:“燕姐,今天辛苦了。”
“哪里的事呢,”凌燕摆摆手,笑道,“那我先走了,两位好眠。”
临走前,她冲卓霈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看便知道,她又误会了。
然而卓霈宁再也无力挣扎,他进了房间,发现房间里多了几个行李箱。
“我拜托你的私人助理俞夏整理,方才拿过来的,我想愿望束缚解除前,我们待一起会比较稳妥,”叶时璋说,“……你会介意我自作主张吗?”
卓霈宁摇摇头,他想,叶时璋真是个大好人,即使如此还是想着要帮他。
“我应该谢谢你才对,”他心里紧张又心虚,没敢直视叶时璋,“等愿望束缚解除我就会走,不会打扰你太久的。”
说罢,他还佯装淡定地背过身来,打算将行李箱推到衣柜那边。
他一旦紧张就喜欢找点事情做,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叶时璋没接话,他走过来,以近乎背后抱的姿势靠近,接过卓霈宁手中的行李箱,修长的手指还若有似无地蹭了蹭卓霈宁的手背。
卓霈宁像是被烫着了,条件反射将手抽走。
然而叶时璋并没有就此离开,他依然保持着这亲密姿势,一呼一吸的热气如夏日热浪扑过来,轻易地就拨弄得卓霈宁心跳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