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肌肤上绽出朵朵花,猩红鲜艳。
车内回荡着又湿又黏的响声,充斥着浓烈的信息素味道,霍连山始终不反抗,予取予求,甚至对方啃咬自己种下无效标记的时候,伸手环抱住对方,轻柔抚摸头发和后背,哄孩子似的一下一下地拍打。
坐在前座的司机和秘书对此早就见怪不怪,将挡板升起来,音乐声量调大。
直至察觉火热铁柱顶在身下,霍连山才伸手反捏住对方的下巴,稍稍拉开点儿距离,染上情欲的声音沙哑又性感,说话跟唱歌似的一样好听。
同为Alpha,论力气他怎么会比不过一个腿瘸了的Alpha。
“好了好了,在外面别发疯,嗯?”
他语气里带着诱惑人的笑腔,像是一张网将人的心轻易圈住,说着还扬起优美修长的脖子,在齐文泊薄唇上安抚般又亲了亲。
“你刚刚说话的那个是谁?”齐文泊不买他的账,掐住他脖子将他人再次压在车座上,拒绝霍连山拿亲吻敷衍了事。他眼里漫起一股阴狠的冷意,周身更散发出骇人戾气,“我在等你,你却跟别人说话,还对他笑。”
“那是叶时璋身边的秘书,简单搭个话,”霍连山见状也不怕,反倒把玩起齐文泊别在衣服的宝石胸针,笑道,“之前我为了项目合作都把我那漂亮又可爱的乖儿子给他,结果他不知感恩转头就抢走我的大客户,害我损失了几千万订单。我当知道他不可能让叶明耀拿到真标书,这次就是要恶心他一下。”
“不过是一个连家族内部有二心都摆不平的毛头小子,就是命太好了,生来就在罗马,”他慢悠悠地说着,“文泊,叶时璋的产业,叶时璋的收藏,叶时璋的庄园,叶时璋的团队我都很喜欢很喜欢,我们鼎声什么时候可以扳倒峯汇,那就可以把那些都抢过来了。”
这话说得异想天开,跟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似的,叫人辨不出他到底是玩笑话还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
像峯汇这样的庞然大物,旁人要知道霍连山打了吞并的主意,定会笑他不自量力。可是按照鼎声如今吓人的发展势头,假以时日,一切皆有可能。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生意场上风云变换有时候只在一瞬间,谁又能保证自己能一直处于发展风口,一直屹立不倒呢。
齐文泊直勾勾地盯住霍连山,双目锐利如鹰隼,那眼神像是要往人的肉里、骨子里盯。霍连山也这么对上他的视线,还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语气放柔撒娇道:“喂啊,跟你说了这么多,车都快开回家了,还生我气呢?”
“那就都抢过来,”齐文泊用指腹揉了揉霍连山的嘴唇,布满阴翳的脸上浮起几分奇异的柔和,“只要你喜欢,怎么样都行。”
霍连山仰着脖子朗声笑了起来。
两人再度抱在一块儿,腻腻歪歪地亲吻,车内温度再次攀升。
度假村项目进入正轨后,叶时璋找了个天气晴朗的周末,只身一人开车到普爱疗养院,基本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来上一趟。
疗养院位于据说风水很好的百灵山半山腰,掩于一片苍翠之中,环境安静风景怡人,硬件和服务都是百里挑一,是A国权贵最热衷的疗养胜地之一。
叶时璋跟负责医生简单了解情况,推开房间的门,风掀起白色窗纱,一个身着白裙的女人正端坐在窗前,一头浓密棕色卷发如海藻般散落,看起来有如同颈项纤长的天鹅,姿态无比优雅。
实在很难想象,眼前面容姣好的女人精神患病多年,如果忽略那双了无生气的蓝色眼眸,以及眼角眉梢掩藏的几分憔悴。
终于意识到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女人转过头来,目光由黯淡一点点聚起了光,嘴角慢慢勾起一个笑,语气无比温柔:“钰儿,你来看妈妈啦。”
叶时璋了然,今天他该扮演去世多时的叶家长子叶时钰。
他习以为常地走向生母赵慕卿,也不应她的话,而是陪她一同坐在窗前,安静看那四季不变的绿山苍林,听她对那些他并未参与的、激不起他任何情绪水花的过往娓娓道来。
在赵慕卿这里,扮演叶时钰是最安全的,倘若被她清醒时认出是叶时璋本人,会招致歇斯底里的谩骂和毒打。
——当年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赵慕卿嘶吼,来来去去不过这个意思。
当年那场绑架案轰动一时,悍匪为钱为名绑走叶家掌权人叶起云的两个儿子,并在潜逃之时残忍杀害长子叶时钰,次子叶时璋在这过程中受了重伤,差点也把命搭上。
中年经受丧子之痛最是残忍,死的还是最引以为豪、最备受看重的长子,叶家伉俪坐拥商业帝国但也不过是寻常父母,为此大受打击,一个病了,一个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