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插进苹果那瞬间的声音,吓得徐祖宏心颤了颤,就好像这把刀狠狠捅进他的心脏,血液顿时喷涌而出。
“这里是这家医院的最高级的私人病房之一,”他俯视着床上的徐祖宏,淡淡道,“不过现在看来徐先生似乎住不太习惯,很快警察会来这边,帮徐先生搬个家换个地方住住。”
他慢步踱出病房,关上门之前他对徐祖宏露出一个微笑,依然彬彬有礼:“祝徐先生好运。”
门一合上,徐祖宏面如死灰地瘫在床上。
第19章 清醒
秦玖越在医院外等候叶时璋,想起方才叶时璋来时路上开的所谓玩笑。
彼时,叶时璋望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脸上没什么表情。车停在某个十字路口等绿灯,他冷不丁来一句:“他的眼看过他,他的手摸过他,他的嘴亲过他……不如挖他的眼,砍他的手,缝他的嘴,我们就这样定好不好?”
叶时璋语气十分寻常且认真,仿佛真在征询秦玖越的意见。
秦玖越一直认为叶时璋很会控制自己,但那都是正常情况下。这件事正中叶时璋雷区,而事件受害者对叶时璋来说有着不可比拟的重要性,秦玖越突然对这个长期形成的认知不怎么确定了。
他稳了稳方向盘,带着劝诫和试探意味喊了一声:“叶总。”
在秦玖越的认知中,有钱有权如叶时璋当然可以这么处置得罪他的人。但他并不认为叶时璋让自己手上沾血是一种理智的解决问题方式,没这个必要。
似乎在这一阵沉默中感受到秦玖越的忧心,叶时璋骤然笑了起来,笑声中似有若无透出一种压抑着的疯劲,笑够了他才慢慢道:“只是开个玩笑,我可是守法好公民,怎么能做这种事。”
“不过,”他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补充道,“我听说铁山环境很不错。”
铁山,关押的都是重刑犯。像徐祖宏这种以暴力手段违背他人意愿强制猥亵他人的,怎么也要判个一年半载,倘若能在铁山这样的好地方待着,必定是一次相当难忘的经历。
秦玖越心领神会,应了一声好。
叶时璋离开家去医院“探望”徐祖宏这段时间,卓霈宁终于恢复了理智,过去三天发情期发生的种种都很朦胧,回忆起来像是隔着一层雾。
唯一能肯定的是,这次是他主动邀请叶时璋的,他俩越过底线发生关系,绝不是叶时璋违背他意愿所为。这事既然因他而起,他自然敢作敢当,绝不会矫情或幼稚地要追究谁的责任。
反正,他不是要加快解除愿望束缚么,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只会有利而无害。他在内心这么说服自己。
卓霈宁模糊忆起这几天他黏着在叶时璋撒娇承欢,还是觉得丢脸,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扎进浴室里冲个冷水澡。
然而这冷水澡却越洗越热,仅仅想到叶时璋的眼、唇、手……卓霈宁就感觉双腿发软,竟不自觉有所反应。
四肢伤痕已结痂,身上其他地方也是干净清爽,完全不觉疼痛或红肿,显然有人早已为他妥善处理好。光是想想那天神一般的人抱着他,带着薄茧的手掌抚过他身体每一处,里里外外清洗干净再小心上药,卓霈宁便心跳如擂鼓。
冷水柱将身体打湿,卓霈宁想得出神,忽然发现叶时璋不知何时走进来。对方视线正透过镜子反射在他身上,目光里不带任何灼热的欲望,就这么直勾勾看过来,却让卓霈宁一阵心慌意乱。
“我敲了好几下门,见你没应就进来了。”叶时璋这话说得坦诚,卓霈宁也无法验证其话的真实性。
他慌不择路往后退了两步,手僵硬地摆放,也不知改不改遮挡,一时间没注意脚下,地面一滑脚踝便跟着崴了崴。他疼得整个人一屁股墩坐在地上,相当狼狈地“啊”一声叫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
叶时璋跨过台阶走来,关掉花洒,拿起浴巾裹住卓霈宁,然后单膝跪在地上,将卓霈宁受伤的那条腿往自己这边轻轻拉一下,垂着眼查看起脚踝。
白皙皮肤透出一片红肿,特别明显,旧伤未平又添新伤。
卓霈宁既不敢将腿撤走,也不敢回叶时璋这句。经历那三天的抵死缠绵后,叶时璋此刻的温柔体恤,叫他特别不自在。
叶时璋修长的手指在脚踝处摩挲几个来回,似乎是在查看脚踝的情况,很是细心的样子。结果某一下恰好按在了最痛的地方,卓霈宁疼得条件发射向前蹬直小腿,好死不死脚心刚好擦过Alpha 某处,深色西装裤立即被洇湿一小片。
卓霈宁窘得无以复加,只想马上挖个地洞潜逃走人。可他又逃不掉,只好自欺欺人用浴巾裹住自己整个脑袋,想来一个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