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江渔才看清他的脸。
那张脸,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宋长安偏头看他:“你弟弟?”
江渔狠狠的挑了挑眉。
要是别人,可能早就吓破了胆。可江渔好像天生不知道什么是怕,这时候想的居然是自己的脸真好看,都被折磨成这样了还难掩精致。
人影本来就要逃出去了,可围在篝火旁的村民犹如一堵冰冷坚硬的灰墙。
他们不去抓他,也不阻拦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却生生夺去人影唯一逃生的机会。
最后,人影被追铺的村民拖了回去,裸露的肌肤与粗粝的黄土摩擦,一路都是血迹。
他被绑在一桩木制的十字架上,大祭司握着月牙弯刀上前,缓缓抬起弯刀......
“啊——!!”
“救命啊——!!”
江渔心里一跳,与宋长安不约而同的回头。
原来看到这个场景的不光只有他们。
宅院的隔音不好,十几人住得又近,那些人的求饶响彻整座大宅。
“我为什么在那里!!呜呜呜呜呜——”
“我想回去,我不想挖文物了!”
“冷静!大家冷静,不要惊动他们!”
“你他妈是火系觉醒者,你当然可以冷静!唐云泽你这个骗子!黑月迟早毁在你手里!”
“就是你让我们躲进安阴村的!你想毁掉黑月!”
江渔‘啧’了一声,小声说了句:“狗改不了吃屎。”
宋长安从鼻息轻笑了一声,轻轻打了个响指,一阵金光闪过,他变回了小猫,主动钻进随身空间。
不知为何,宋长安突然消失时,江渔心里一空,竟下意识伸出手想抓住他。
他抓了个空,抬手看了看,沉默不语。
手腕的联络器忽然震颤,好像断网很久突然连上网络,江渔抬手挥出光幕,果然弹幕闹翻了天。
【操操操!好恐怖!感谢穿越者,关键时刻给我们马赛克!穿越者怎么这么淡定??】
【啊啊啊啊要是我在那里,肯定疯掉了!!】
【隔壁那些人是考古者?对比起来也太没种了吧,光听声音都觉得他们尿了....】
【楼上的,你好意思说别人,你觉得自己进了安阴村可以很淡定吗?】
【他们为什么要怪唐队长,要不是唐队长,他们早就死在异种出现的时候了!】
【要怪也应该怪穿越者吧,要不是他,大家也不会来安阴墟陵。】
【又不是穿越者求他们来的,别本末倒置!】
【你们觉得穿越者是真的不害怕,还是硬装?】
【我觉得装,穿越者最装了。】
【我也觉得装。】
【附议!】
江渔:“.......”
你们才装。
今天晚上没人睡得着。
那场可怕的祭祀,持续到天微微泛白,晨光从茫茫烟雾中升起,那个人影只剩下一团血肉模糊的躯干,瞪着流血的双眼,咽下最后一口气。
那些村民纷纷回了屋,安阴村又变回寂寥无声的模样。
只有覆盖大半黄土的血肉和死不瞑目的人影诉说着昨夜的惨事。
众人顶着乌青的黑眼圈到厅堂集合。
江渔出来时,恰好撞到一个考古者抓着唐云泽的衣领,一拳轰了过去。
唐云泽坚毅的眉宇微皱,明明抬手就能甩掉这个弱鸡,却攥紧手心,阖眼忍受。
梁文极力劝阻,被人猛地推开,撞翻排放整齐的木椅。
江软白一如既往的安静、高冷。
江渔挑了挑眉,边走边说:“哟,动手了。”
高贵的觉醒者:“......”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看到穿越者,就像老鼠见到猫,压根不敢放肆。
唐云泽被轰了一拳,皮都没破,愧疚的冲江渔低头:“对不起,是我的失责,没有提前发现村子的不妥。”
其实他发现了,但当时的情况只剩这条路,别无选择。
江渔嗤笑了一声:“道什么歉,没有谁应该背负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说的对吧考古者们。”
考古者们:“.......”
又内涵我们?
有人不服气,小声的说:“明明来之前,承诺会保护我们。”
“就是,我们是没有战力的瑞兽血脉者,我们只会考古!”
“你不能否认我们血脉的稀缺和高贵,火系觉醒者就应该保护我们!用命来保护我们!”
“就是...”
“没错...”
梁文忍不下去了:“你们脸皮可真厚,穿越者还是没有血脉的闭目者,无损文物照样嘎嘎挖,素质还比你们高,你们怎么好意思自封高贵稀缺!”
说完,他还嫌不够有力,用力的:“啊呸!”
高贵的觉醒者们:“......”
可恶,你就仗着穿越者在,刚才怎么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