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周立,来接吴婉月的那辆马车配置如何?额…就是说看上去是简陋还是一般,还是奢华?”
“别的你可以看不清,这个应当可以看出来吧?”
“算不上奢华。”周立回忆着道:“但也不算一般,总之就是应当是有钱人家才用得起的马车。”
吴婉月是铁匠的女儿,想必生活条件不会太好,自己应当用不起这般好的马车,那么…
魏长临将问题抛给吴铁匠,“你家女儿可有同什么有钱的人结交过?”
“回大人,不曾。”吴铁匠道:“小女平日鲜少出门,交不到那样的朋友。”
若是交到了他们家也不至于还过着这般穷苦的日子。
“那就怪了。”魏长临疑惑道:“吴婉月若是没有这样的朋友,那为什么会上了那人的马车?”
宋延道:“或许那人说了什么让人不得不上车的话,比如跟我走,我能帮你解决你的烦恼,或者是你最好想清楚,若是不跟我走,后果你承受不起。”
“如此一来。”魏长临分析道:“吴婉月之所以会上车,要么是因为威逼,要么是因为利诱。”
“周立,你可还记得当时两人间的氛围如何?”
“这个嘛…”周立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草民只见他们说了句话,然后吴婉月就上车了,至于氛围如何,草民还真是不知道啊。”
“罢了。”魏长临不指望周立这种贪恋美色之人会说出什么有用的话,“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吧,你且领了赏银走吧。”
“等等。”宋延把人叫住了,“周立,本王虽未治你知情不报的罪,但不代表本王认同你的做法,身为一般百姓虽然有很多的顾虑,这些顾虑也很正常,有些事你可以选择说,亦或是不说,但若是人人都因为害怕或是无利可图就躲着不敢站出来,那么真相将永远掩藏在黑暗中,永远无法被人知晓。”
“真相可大可小,或许是人命关天,也或许只是偷鸡摸狗,但倘若这些事都发生在你身上,恰好另一人刚好知晓实情却因为那些顾虑不肯说出来,你会如何?”
宋延的一番话点醒了周立,他瞬间羞愧难当,正想说点什么时就听宋延道:“本王不想听废话,你且走吧。”
周立见宋延面色不是很好,便也不敢再过纠缠,领了赏银便走了。
周立走后,魏长临分析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吴婉月应当就是上了那辆车之后失踪的,那么问题来了,她是被胁迫的还是自愿的?她现在人在晋都还是不在晋都?”
“这些都是急需解决的问题。”
“大人。”吴铁匠闻言马上就道:“不知找回小女的希望多有大?能否在成婚前将人找回?”
听吴铁匠的意思,他压根不关心自己女儿的安危,关心的只是吴婉月能否在成婚前回来为他带去好处。
“吴铁匠。”魏长临同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只道:“大理寺办案,轮不到你插手,你若没有有用的线索可以提供,那就赶紧走人,否则休怪本官不客气!”
好不容易有了自家女儿的消息,吴铁匠怎么会轻易离开,他道:“大人,此案关系到小女的安危,小人自然要问个清楚。”
呵,这人还挺无赖。
无赖之人只能用无赖的办法,“吴铁匠,本官劝你赶紧走,否则王爷发威,谁也保不了你。”
方才吴铁匠越俎代庖,宋延都未就追他的过错,看样子应当是个脾气好的王爷。
吴铁匠在心里盘算之后,道:“王爷是通情达理之人,又怎会…”
“茯苓。”吴铁匠话未说完,就听宋延冷声道:“将人丢出去,之后若是再敢来大理寺闹事,就将人押入刑狱,交由刑部处理。”
茯苓早就看吴铁匠不顺眼了,得令后一刻也没耽搁就将人扔了出去,然后又将宋延的话传了下去。
办完事后,茯苓道:“王爷,魏大人,此事属下已经处理妥当,吴铁匠应当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眼前。”
“嗯。”宋延点头,“做的不错。”
没了吴铁匠,魏长临终于可以专心琢磨案子,“根据现有的情况来看,除了吴婉月跟着马车上的人走了,马车的主人应当是有钱人家的人外,其余信息一概不知。”
“不过,能有这些信息也已经很不错。”
“嗯。”宋延点头,“那么接下来就是要从有限的信息中找到有用的线索。”
“是啊。”魏长临道:“能有什么线索呢…哦,对了,不知晋都的马车可有车牌?”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瞠目结舌,只有宋延面不改色。
他知道魏长临同他们不一样,总是能会一些新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