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衬得赵文尘冷清的双瞳都变得有温度了一点。
室内的另一个人去了浴室洗澡,微弱的水声透过门板传出来,赵文尘轻飘飘扫了眼里面若隐若现的身影后收回视线。
专注于手上的事情。
“下一个。”第一个是穿山甲的介绍,没有用。
第二个是关于鲛人的记载,海中的生物,更不沾边了。
“下一个。”赵文尘没感情地重复,直到记载的对象滑到了山雀。
浴室门“咔哒”一声打开,许冬知头上裹着毛巾出来,刚洗完冷水澡降下去的温度在看见赵文尘的时候迅速攀升。
冷水哪里比得上赵文尘,后者一个眼神都比冷水管用。
“你在看什么?怎么不叫我看啊。”许冬知嘟囔着凑过来,双手毫不顾忌地按在书页上。
瞬间留下两个湿润的印子,幸好这不是普通的纸张,能自发消除留下的印记。
赵文尘抬头,精准拔起许冬知的手:“你发情有什么症状?”
“啊?我发情?你在看佘老师给的资料?”许冬知瞬间缩回手,肩膀缩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
“你在浴室做了?”赵文尘有所察觉,指尖搭在山雀发情症状那一行,眼中带着探究。
一本正经研究的模样成功点燃了许冬知,他气得面红耳赤,也许还有羞耻:“关你屁事啊?正常男人不都这样吗?又没当着你的面做!”
没想到赵文尘听完沉思了一会儿:“下回再有感觉的话,就当着我的面做。”
说这话的人身上没透出一丝情/色意味,许冬知没经历过,但不代表他感觉不出来。
妖族对伴侣的另一半没有性别要求,佘钰就是个典型例子。
但是,他跟赵文尘又不是那种关系,凭什么要求他当面脱裤子?
“你疯了?我才不会做!”许冬知震惊得头发都忘了擦。
“?”赵文尘沉默了会,抽了张纸递过去,示意他擦掉下巴上的水珠,然后才开口解释:
“山雀的发情期会出现腹痛难忍的情况,百分之九十出现在解决那种事以后,我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
“那也…不用你管!”许冬知摆摆手,想赶紧跳过这个话题。
他有种被深深冒犯了的感觉。
看着眼前那个冰块完全没打算妥协的模样,再次补充:
“我的发情期到了自然会告诉你,反正抱一抱就能缓解的事,干嘛搞那么严肃。”
可不止是抱一下,赵文尘看向最后一排文字。
“山雀者,兽类中最末,难耐之日持续七天,得相抚者安慰可安稳度过。”
这个安慰,可不止是简单的口头安慰,赵文尘指尖一顿,在相抚者上多停留了几秒。
算了,完成特物局的任务而已,不过是需要他的身体,只要许冬知安分一点,他并不是很介意。
“我说,你复习了吗?”许冬知擦干头发穿好睡衣。
回头看见赵文尘还在看那本破资料,趿拉着拖鞋过去一把合上,颐指气使:“你快去复习!”
“你还挺喜欢学习。”赵文尘那双眼里仿佛藏着一汪深泉。
两人凝视时,许冬知总疑心自己会被吸进去,失去神智。
不过,由一中的全校第一说出这句话,嘲讽的意味好像更重。
许冬知后知后觉:“你嘲笑我?”
赵文尘淡淡瞥他一眼,眼里分明表达着一个意思:你说呢?
值得担心是应该的,陈哥都说过了,让赵文尘多少拯救一下他。
那成绩何止是差,简直是烂到透顶。
特物局对许冬知的最低要求就是不在学校惹事,至于成绩不及格就会被强制退学这句话,是赵文尘编来吓唬他的。
“冬哥,我没嘲笑你。”杨童纪就发个语文作业,看见他冬哥本子上一整面的叉叉,没忍住笑了下。
然后就被许冬知逮住拎起耳朵。
手劲是真的大,杨童纪感觉自己的耳朵马上就能跟他分离,本能攀住冬哥手臂:
“冬哥,快松手!哎哟!我真没笑你,我笑的是你同桌!”
“你笑我同桌干什么?”许冬知是成绩不好,不是脑子有问题。
闻言更不想松手了,不过手劲悄悄放了水。
“我笑他……”杨童纪悲催地发现,现在不止他冬哥了,那个转校生也一身低气压地盯着他。
盯就盯,他怕什么?!冬哥那么讨厌转校生,肯定会为他撑腰的。
之前上课看见的牵手画面此刻已经被他完全剔除脑海。
“我笑他想要挑拨我俩的关系!”杨童纪说得毫不心虚,“就是他先说你成绩差的,还让我也说给你听。”
赵文尘放下笔。
许冬知疑惑:“嗯?”
“他确实成绩差,尤其是语文,语句不顺,逻辑不通,是我见过字写得最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