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屁事,等会儿给你挖了。”许冬知压根不吃这套。
步良平:“……”他跟学渣没什么好说的。
前排钻出个满头大汗的同班同学,人高马大的,看见步良平的下一秒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
许冬知不喜欢这种人,下意识往赵文尘的方向靠近。
“良平哥!你是要看名次吗?我帮你一起看了,你是第二名!”男生是来邀功的,声音说得贼大,生怕别人不知道步良平事是第二名。
步良平的脸黑如锅底。
“良平哥你好厉害!我连年纪前一百都进不去!”男生还在大声夸赞。
许冬知忍得辛苦,暗地里掐住赵文尘的手臂,后者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肩膀。
步良平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哎!良平哥!等等我!”那男生也侧过来看了他俩一眼。
有点眼熟,许冬知花了几秒思考,记起来他是当时污蔑自己偷牛奶的梁速。
这下是不想笑了,奇效,果然,人以类聚,许冬知撇了撇嘴角。
等人群散开一点,蹿上去,眉飞色舞地看着榜一标金的字:第一名:赵文尘。
比他自己考了第一名还高兴。
步良平还说要抢赵文尘的第一名,用脚底板想也知道不可能,他的补课“老师”怎么可能比不过步良平。
乐了一整天,听了各科老师对赵文尘的夸赞,晚上躺在床上,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许冬知才觉出点不对劲。
赵文尘的成绩怎么样关他鸟事啊,又不是他得第一名。
话说回来,他是第几名来着……
完全没有印象。
许冬知勾起的嘴角落了回去:“……”
深夜里,凤凰的视力没那么好,隐隐看见对面床铺躺着的人的轮廓。
双手板正规矩地交叠放在胸口,不仔细听连平缓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睡姿比他端正多了,许冬知晚上睡着的时候头在床头,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不一定了。
可能在床尾……
这也正常,连睡觉都这么严格的约束自己,不考第一名才有问题吧?
无声地唾弃了一把大人的刻板观念,翻个身重重呼口气。
第二天课间,陈哥拿着本红册子走进教室后门。
悄无声息地站在最后排两个人身后。
“你不是说这个公式是欺骗公式吗?干嘛还拿它来算。”许冬知头发都快薅秃了,额前的头发乱糟糟,握笔的手食指侧边压红了一块。
“对第一问来说是欺骗,用它算第二问刚好。”赵文尘说了等于没说。
“数学书拿给我,啧,讲了跟没讲一样,要你有什么用。”许冬知烦上加烦,根本没注意他俩身后站着一尊大佛。
翻完数学书,恍然大悟,提笔在草稿纸上算了半天,陈哥在后面,看见自己的学生算出了正确结果才咳了两声。
“嘶,陈哥。”许冬知肩膀耸了下,下一秒幽怨地看过去,“别吓我啊,吓出心脏病了就麻烦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在外边打架的时候怎么就没考虑一下我的心脏呢。”
陈哥非常接地气地翻了个白眼,话头一转,粗壮的胳膊把那本册子给了赵文尘:
“给,咱班居然出了个第一名了,继续加油!”
说完陈哥使劲拍了两下赵文尘的肩膀,啪啪作响,这声音听得许冬知牙酸。
“哎,咱们冬哥也加油,上回还是吊车尾,希望一模的时候能在榜上看见你。”陈哥展望未来,不住地点头。
“睡一觉吧,陈哥,梦里啥都有。”学校里的榜是前一百名,全年级快四百名学生,许冬知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他这个破烂成绩,不吊车尾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啧,你这死孩子,让我幻想一下怎么了,真不会说话。”陈哥也附赠了他一巴掌,比拍赵文尘的那两下重多了。
“行了,把你家小赵借我一会儿。”陈哥说回正事。
“干啥去?”许冬知扒过红册子。
“拍张榜一的帅照。”陈哥领着赵文尘走了。
下一节课的铃声很快响起,老师踩着铃声响起的点踏进教室。
镜片后的眼睛瞥了眼后排空出来的那个座位,什么都没说。
估计是在办公室里陈哥提前沟通过了。
教室里响起老师讲课的声音,语文课本来是许冬知最喜欢的课程,但是现在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眼睛也闲不下来,时不时往窗户外边儿看。
但是这面窗户是面向后山的,拍照要把学校名称拍进去,他们肯定是在校门口。
“下面我要说的都是重点!”老师突然加大的声音短暂唤回许冬知的思绪,他跟着老师说的重点记了几行。
抬头的时候跟前排的梁速对上视线,那个傻大个眼神凶恶,见他看过来,桌下的手捏成拳头挥了两下,嘴唇小幅度动了会儿,像是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