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凉拖吗?”许冬知不想穿。
“有。”于是灰色棉拖换成了灰色凉拖。
踩着拖鞋进门,大致扫了一眼,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客厅,一个客厅都比他们整个宿舍都大。
就是家具太少了,空荡荡的。
玄关进去后是一台壁式的电视机,下面是一长条置物柜,电视机对面是木沙发,再就是偏厅的长方形饭桌。
再然后就没了,一点人气都没有。
正想着,目之所及忽然暗了下来。
“唰”地拉动窗帘的声响。
许冬知回头,朝窗边走,拖鞋踢踏地很有规律:“干嘛拉窗帘啊,现在不是白天吗?”
赵文尘手上动作没停,确认拉紧后才出声:“不是你说亮的?”
哈?平时怎么没见赵文尘这么听话,这弱鸡居然还有两副面孔。
也许是因为到了熟悉的地盘,赵文尘身上若隐若现的侵略气息更重了。
暗色环境下,赵文尘就像一块不掩瑕疵的白玉,下颌线如刀削一般明晰。
许冬知的视线不受控制地与他对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条小臂的长度。
眼睛如深泉,眼白与瞳孔分明,无情到生出了一丝神性,鼻梁也很挺,中庭不长不短生得很大气。
再往下……嘴唇很薄,放松状态下轻轻抿起,微微红润,看着就很好亲。
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许冬知的目光在两瓣唇上停留的时间有些久。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经嵌入了赵文尘结实的胸膛里。
拢住他脊背的手很冰凉,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克制有礼又姿态亲昵。
唇瓣严丝合缝地相贴,许冬知眼前迷蒙,大脑里像被塞了棉絮,混沌中,他抬手,恍若无骨地勾住了罪魁祸首的脖颈。
趁着他换气的空当,湿润滚烫的东西滑进嘴里,勾起他的舌尖交缠。
意识模糊间,许冬知心中生起隐秘的快感,他终于发现赵文尘身上唯一有温度的地方了。
再次睁眼,脊背抵着的是柔软的床铺,眼睛直视的是洁白的天花板。
茫然了两三秒,许冬知掀开被子猛地坐起来。
他是谁?他在哪儿??
哦,他放假了,来赵文尘的公寓住,然后呢,然后他们亲了一下,然后……
“醒了就起床。”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催促。
“没醒。”许冬知顺势倒下,砸进床铺,发出一声闷响。
赵文尘挑眉,强调:“佘老师来了。”
许冬知弹跳起床:“这就起!”
“哎呀,我们小冬冬真有活力呢,不像我,已经快被热化了。”佘老师笑眯眯地靠在门板另一边。
两尊大佛一同看着许冬知狂躁地扒拉头发。
“怎么来了也不叫我一声!”许冬知出了个糗,说话也不怎么硬气。
“提前说了不就看不到你起床的样子了嘛,我才不会说呢。”佘老师非常恶趣味的冲他招手。
他只是听说某人被亲晕了,专门上来看看而已。
“干什么?”许冬知一阵恶寒,稍加思考还是往赵文尘那边靠去。
没办法,他打得过赵文尘,但是打不过佘老师……
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害怕软体动物的……
“躲在文尘后面也没用哦,我们要去做一下检查。”佘老师游刃有余地吩咐,“文尘,把他给我按住了。”
许冬知:“啥?”
还没来得及反应,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就被赵文尘反过身按住了。
刚刚还说打不过他的某人握住他的两只手,姿势刁钻地将他公主抱困进怀里。
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坐电梯下楼,一路上碰见好几个回宿舍的前辈,臊得许冬知不得不把脸埋进赵文尘肩膀。
那条死蛇还在边上说风凉话:“哎呀,好少看见我们冬冬害羞呢。”
“去死。”许冬知闷声回应。
原定的一个月后就要来的发情期莫名推迟了。
上午考完试后赵文尘试出许冬知在发烧,本来就准备下午回来带他去做个检查。
没想到这回亲完之后这凤凰晕了过去,于是一直拖到了七点多。
好在睡觉中途没有发过烧。
特物局的医生也全是化人的妖族,他们的检查手段更适合妖族。
一整套流程走完,两个小时过去,医生拿到检查报告看了半天。
“没有大问题。”为了让两尊大佛放心,他指出好几项一般人都能看懂的项目。
“你们看,这个血液浓度没问题,雄性激素目前还在正常范围内,血压也没有升高,不像是要发情的症状。”
这就很奇怪了,前段时间表现明明就是发情期的前兆。
医生说出自己的猜测:“会不会是因为,许同学是半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