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霖思忖片刻，道：“我喜欢喝酒。之前有个朋友很会调，都快算副业了，特别好喝。”
“喝酒就下次吧。我们可以买一点有关巴厘岛的纪念礼物，顺便给朋友带点东西给朋友。”周驰是担忧他现在喝酒太伤身。
陆山霖咂舌拉长语调，“是哦，我们什么都没买。”
“我们的东西就把那个贵盒子装满。”
陆山霖吐了口烟圈，吊儿郎当左腿搭右腿，点点头嘴角上扬，“其实很幼稚。”
“我本来就是幼稚的人，你委屈一下就当成全我吧。”
周驰一字一句说这话，配上那张做什么都十分严肃正经的脸，陆山霖笑得烟灰抖落，抬眼皮看着他忍不住打趣：“这么会讨男孩子欢心啊，你果然是闷骚型的。”
“……我吗？”周驰蹙眉下意识地靠近了点，“我不是那种人。”
“你就是这种人。”陆山霖笑容格外天真，用手抵住他胸口佯装生气，“别过来啊，我会揍你。一拳头打死你。”
周驰如释重负舒展眉间，满脸笑意望着开心正常的陆山霖，自主往后退，保持与omega的间距是一米。
“不许笑。”
周驰刚翘起的嘴角又趋于平静，愣愣地望着他。
“你真是……”陆山霖心里暗骂了句傻子，不过舒坦泄口气，情绪发泄后似乎好了很多，他摁灭烟蒂。之前在家都不敢蹲房间里抽烟，一是担忧管家看见，二是觉得房间不能有这股味道，生活习惯不能太邋遢。
可他第一次示威故意当着周驰面在两人新房里抽烟，喝完的酒瓶就随手一扔，挑衅望着alpha，结果周驰只是默默捡走瓶子离开了，连句责怪话都没留下。
坏习惯是纵容出来的。
陆山霖以前觉得周驰在装“文”装“好”，慢慢怀疑他只是面瘫，现在他发现周驰是真性情的大好人。刻在骨子里。
“不跟你说这些没营养的了，我睡一觉。”陆山霖咳嗽小会儿，慵懒爬上床，卷起被褥开起玩笑，“别趁我睡觉偷偷上来啊。”
周驰附和一笑，点头答应，回到了洗脸池旁，继续清洗石子。
陆山霖睡得很沉，他的思绪漂泊，梦见攀爬宜珍火山的场景。雾气腾腾，四周慢慢变亮，生命好像在此刻尽头，他站在泥沙之上，俯瞰整个峡谷与自然，灵魂好像遇到巨大的器皿，栖息于此。
一觉无梦，直到傍晚。
第33章 情到深处
醒后周驰和陆山霖在餐厅共进晚餐，这是两人来巴厘岛第一次坐在同张桌子上，两人聊天交谈非常融洽，一个调侃一个接受。陆山霖聆听远处浪声，风吹起他发丝，直立在空中的秀发欲摇欲坠。
崖岸上的日落浪漫而漂亮，周驰寸步不离跟随在陆山霖的身后，千丝万缕的情愫在空气里蔓延，这趟旅游或许并不全是糟糕的。他想。
“真无忧无虑啊。”陆山霖张开双臂拥抱晚风，“为什么会觉得有点舍不得呢，明明他们走了。”
“人会对地域容易产生依恋，得知要离开后都会有的。毕竟这里漂亮。”
“我以前总幻想和沈知秋来这里。”陆山霖插兜看着波光粼粼海面，怅然又释怀，“他是我深爱过的omega。”
周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后脑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知性、温柔、体贴，是个好人。”陆山霖颔首看向他，“你呢？你那个omega叫什么。”
“文小。”周驰望向他刚刚眺望的海，“他是个比我更爱的自由的人，感情这个东西太多元，不一定要在一起就是幸福。就比如现在，我对你的情感很纯粹，好像不参杂任何欲望。你开心我就开心。”
陆山霖抿嘴嘁了一声，“油腻。”说完还默默踹了一脚沙滩，泥沙四溅。
“没有身份说什么话都会尴尬。”周驰含笑摇头，“不说了，怕你不高兴。”
“我说了我只想把你当朋友。”
“我知道。”
“喂，我这样像不像吊着你。”
“这算吗？是我也很乐意。”
陆山霖耳根被夕阳烤得有点红，转身脚步放快，“回去了，明天赶飞机。”
周驰迈腿跟上去，“我说错话了吗。”
“我习惯了，你本来就奇奇怪怪。”陆山霖别开脸嘀咕：“不过再动不动说这种油腻的话，我就不搭理你了。”
周驰瞠目噤声，点头又摇头，耷拉下脑袋，暗下决定再也不说出心里话了。
海浪依旧，岛屿有几声动物的啼叫，两人在落日里留下长长的、远远的身影。
清晨，公司内。
“驰哥！蜜月怎么样啊？”
关小宇贼兮兮笑着，在公司门口刻意等待似的拦住周驰，见挚友一肚子话要抱怨：“你这回来的太快了，我以为真要一个月两个月呢！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六点半就起床遛豆豆，遭罪啊，好在你回来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