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染却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她。易染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应该是从衙门杀出来还没来的及处理。他把手中用油纸包的食物递给她说:“吃点儿吧!”
“你滚!你滚啊!我再也不要看到你!”齐悦媛歇斯底里的大哭。哪怕她已经很饿了,她也不想吃这个害了她全家的人的食物。
“我知道你恨我。呐,给。”易染蹲下递给她一把匕首,“杀了我,你的仇就算报了一半。这是我欠你的。”
齐悦媛拿着匕首,失神片刻,狠狠的向易染胸口扎下去。扎的是右胸口。
“怎么?饿晕了?连心脏在那边都分不清了吗?”易染笑了,把油纸包递给她,“来,吃了。吃饱了往这儿再捅一刀。”
齐悦媛松开匕首,夺过油纸包,恶狠狠的说:“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说完,齐悦媛就推开易染跑了。她跑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大哭起来。
她恨她自己。恨她因为那可笑的善良竟然下不去手杀了她的仇人。
她拿宁芜试药,是想报复,却没想到最后那可笑的善良又出来作祟,让她可以搞出了这么大动静。
她恨她自己明明想要让宁芜都给齐家陪葬,却可笑的为了苍生不顾性命的去偷药。
她恨自己心底的那一丝可笑的善良是因为易染。
“齐公子,你怎么在这站着?想看你妹妹就进去啊。”送饭的狱卒看见拐角处跟个雕像似的立在那的齐越霖,惊讶的问出了声。
默默流泪的齐悦媛猛的把头转向拐角处。哥哥在那里看着她吗?
“这是......给媛媛的饭吗?”齐悦霖的声音。
“啊!是的。”狱卒回答。
“给我吧,我顺便去看看她。”齐越霖接过食盒,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齐悦媛牢房的门口。
“媛媛,哥哥......来看你了。”齐越霖声音有些哽咽,“媛媛,哥哥对不起你。哥哥没能早些找到你,让你受苦了,是哥哥的错。”
“哥.......哥,你.......不怪我吗?不怪我害得齐家家破人亡吗?”
“媛媛,齐家灭门,从头到尾都不是你的错。哥哥从来没怪过你。哥哥只怪自己没能早点找到你。无颜面对你,无颜面对死去的爹娘。”齐越霖打开食盒,泪水也流了下来,“爹爹娘亲也一定没怪过你。你可是我们家最可爱善良的媛媛啊!”
“可是哥哥,我变了,我在也不是那个可爱善良的媛媛了。”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妹妹啊!”齐越霖勉强笑了笑,摸了摸齐悦媛的头,“媛媛你先吃点东西,哥哥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齐越霖仓皇的走了,看背影有些像落荒而逃。他看不下去他妹妹这样备受煎熬的样子了。她现在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啊!她这个这个年纪,本来也应该寻个心上人,欢欢喜喜的待嫁啊!为什么他妹妹这么苦呢?
“咱们家媛媛真是个可爱善良的小仙女。”
“来,吃了。吃饱了往这儿再捅一刀。”
“我.......对不起!这个你拿着,我会......从你的世界彻底消失。”
“没问题,媛媛姐,我不会曝露你的消息的。我永远相信你。”
“媛媛姐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了。”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妹妹啊!”
“你其实还是个善良的姑娘。”
“你心里选择了善良,你是想要救更多的人对吗?”
“不管是善是恶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认清自己的内心。”
.........
一句句的话不听的在耳边环绕,齐悦媛痛苦的在角落里蜷缩起来。
她又想起了和常玉公主的对话。
“哦?第二版的药真有这么厉害?”齐悦媛狐疑的看着手里的小瓶子,有些不太相信。
“那当然!你别看它和之前的宁芜的第一版药就只差了一味药,它的解药可是变了很多。”常玉公主一脸傲色,“这个药的解药最重要的一个药引是用七日绝息蛊毒中入活人体内,然后断肠草、曼陀罗、天南星.......七中剧毒之草每日泡药浴,泡上七日,这个人的血就是药引了。”
“那这个做药引的人岂不是必死无疑?”迟王问到。
“当然,这也是他们做不出解药的原因。”常玉公主笑的得意,“他们自喻是正人君子,根本不会拿活人来试药,这样,他们就永远也不可能找到药引。而且,剧毒的折磨也不是那么好受的,一旦撑不过去,这个药引就算失败了。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蛊。”
天下人都认为蛊虫是邪物,谁养蛊,基本就是要被全天下讨伐的。归颜国是皇室暗中养蛊,皇室势力大,有没弄到明面上,也就没人管。所以,这天下,除了一些跟见不得光的耗子死的零散养蛊师,只有归颜国手里有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