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桉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双手漫不经心拍了拍褶皱的宗袍,也看向庐阳刀客和玉泉剑尊。
“宗主说,他同意了。”
……
柳若烟眨着眼睛,心中将过往二十几年生活中所有伤心的事情全想了一遍,终于强忍住了自己的笑声。
越清桉,你这撒谎的技术拙劣又有效是怎么回事?
他并不是想撒谎,他只是将所有的现状展现来给玉泉剑尊看。
选择是玉泉剑尊决定的,他只是静默站着,好似局外人静观场上变化。
庐阳刀客深思良久,才消化了眼前的事儿。
他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越相深的肩膀,“我说越老兄啊,你这身体不好,可要好好养病啊。凌天宗的未来交给少宗主这样的孩子,多好啊。”
越相深唔啊唔啊模糊不清大喊着,也不知道喊些什么。
柳若烟目挑,啧声道:“有少宗主这样好的继承人,是你两辈子换来的福气呢。”
越清桉侧目过来。
她和他又对上了视线,这一次,她没有任何的惊恐与慌乱,眼中全是愉悦,意气风发,娇俏灵动。
只有玉泉剑尊皱眉不语。
几人离开了大殿,玉泉剑尊说有些事情还要问一问越清桉。
大家各自乘着夜风散去。
*
转眼,三日已过。
宴席准时开启。
一向满山白衣的凌天宗终于变得颜色丰富了起来,各式各样的九州名流修士都来到了这里。
有些参加宗门大比的门派来的早,也上了山。
大大小小的弟子挤在山下的镇子上,无数的灵讯被发送到凌天宗内。
昨日才回来的北柠忙得脚不沾地,双脚好像生在了风火轮上,一会儿处理各位修士的住宿问题,一会儿去接某个门派的弟子上山。
好不容易寻个空,他遇到了柳若烟,直倒苦水。
“他大爷的,凌天宗好像离开了我就转不了了一样,我好像这里的管家……问题是我还没有月奉灵石拿。”他满脸沧桑苦涩。
柳若烟听完后,总结:“你师哥这是在剥削童工啊。”
“童工……那是什么?”北柠困惑挠头。
“你不是十六岁嘛,就算童工啊。你们这里有没有类似于修仙劳动局之类的,可以投诉黑心宗门宗主或长老?”
“修仙劳动局……”北柠试图去理解柳若烟的意思,但是没想明白,他只听懂了最后一句,大声反驳:“我师哥可不是黑心的人!我这是自愿帮他的!”
柳若烟:???
那你找我吐苦水作甚?
她微笑,“那你加油!快点去膳堂看看菜有没有做好,还有大殿看看座位有没有安排好,宴席上节目排得如何。宗主那边也不能出差错,还要注意一点十二长老的动向……”
北柠痛苦拍头,大喊:“好烦啊,还不如去练剑!”
喊完飞远了。
越清桉从远处而来,他似乎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敛眸沉思了一会儿,而后走到了她的身边。
“啊,越清桉!”柳若烟看到他后扬起笑容,“你刚从大殿那边回来啊?怎么样,准备地如何了?”
“万事俱备。”他回,视线落在她勾起的朱唇上,凝视几秒,淡淡移开视线。
柳若烟歪着脑袋,抓着他手臂问:“那东风呢?我师父他同意帮你吗?”
他点头,眼里泛起笑意。
这几日,玉泉剑尊为数不多的几位好友来到了凌天宗,都是萧楚流通知来的。
还差最后一位好友,大师兄还在路上拼命赶路前往通知。
大约是赶不上今日这场盛会了。
修仙界中,玉泉剑尊与他的几位好友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
如果玉泉剑尊站越清桉,那外界修士几乎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对意见了。
就算有,迫于几位大佬,也没人敢出声。
接下来就是凌天宗宗内自己的事情了。
要么越相深当着众人的面传位给越清桉,要么十二长老同意越清桉登上宗主之位,就这两条路线可以走。
先前柳若烟还觉得走长老这条路比较容易,现在看来,也许越清桉选择的是越相深当众传位这条路。
无所谓,反正最终的结果都是越清桉登上宗主之位,她的支线任务即将完成。
柳若烟笑意盈盈,刚好来到海棠树下,随手折了一枝垂丝海棠,道:“等下给越夫人送去。”
这几日她照顾越星流,照顾得还算不错。
虽然,越星流一直是痴傻状态,可她还算稳定,对旁人没有应激反应。
只有见到越清桉激动一些,糯糯喊着爹爹,安静地坐在越清桉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