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烟:……这东西说的好像是她。
越清桉静静看着他, 没有逞口舌之快, 他微微颔首,对着裁判点点头。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 萧楚流迅速动了起来。
不知道为何,明明只突破了元婴两天,他手中剑的速度就好像翻了十倍不止,宛若凌厉的飓风,肆虐了整个试炼场。
好在试炼场上开了防护灵器,所有场内的灵气都无法穿透防护罩,安全地保护了所有观众的生命。
元婴级别的比试,柳若烟实在是看不清,也看不懂,她只能摇摆着手,一边给大师兄喊一喊加油,一边给越清桉喊一喊必胜。
旁边的凌天宗弟子奇奇怪怪看了她一眼,“你到底是谁那边的支持者?”
柳若烟一脸深沉,咳咳两声,“我博爱众生,平等地支持着他们。”
那些弟子像是看到了傻子,自发离她远了一些。
柳若烟无所谓耸肩,摸了摸鼻子,余光扫向试炼台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看到过。
她皱眉,目光随着那个人影移动。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混在乱糟糟的人群中,一点儿都不扎眼。
此刻,黑衣人正一步一步朝着试炼场移动。
场上,越清桉岿然不动,像是饱经寒霜的一棵坚韧青松,一袭淡金白衣,身形清拔挺立。
白皙的手轻轻搭在寒空中,骨节分明。
面对四面八方袭来的无数刀光剑影,他不仅不怕,甚至清冷眸光转也未转,静静看着虚无的空中。
手一伸一按,所有靠近他的白光自发消失在因高温扭曲的空气中,无影无踪。
萧楚流的虚影依然时闪时现,他却不慌不忙,手指轻轻摩挲着。
周围的空间一寸一寸塌陷,无名幽火燃遍了太极八卦图。
红火好似红莲,而他立于孑然绽放的莲花中央,衣如清雪,出淤泥而不染。
他神色淡淡,静看闲庭。
柳若烟顺着那个黑衣人的方向,看到了越清桉的背影。
她睫毛微颤,视线收回,猛地看到黑衣人斗篷下的一截断手——被高温熔断的丑陋的手臂。他伸出了另外那只完好的手,掌中握着泛着寒光的利刃。
心,咯噔跳动,那一瞬间,心底的凉意宛若电击,迅速爬满了全身,头皮都发麻,冷汗直下。
周遭欢快的呼喊声,热闹的鼓舞声,一刹那宛若静音般远去。
清脆的鸟声也消失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听到一声惊恐的声音在嘶喊:“越清桉,小心!”
她的余光中,所有人的身影在迅速倒退。
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自己的脚在飞速往前奔跑,自己的手推开了一个又一个的修士,自己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滴落了下来。
为什么……会落泪?
她手紧紧捂着那刺入小腹的利刃,痛苦地仰着脆弱的脖子,泪眼朦胧看着越祁阳恶毒的神情。
*
场上两人听到了柳若烟急促的呼喊声,不约而同停下了攻势。
转头,看到了少女扑向了凶手的那一幕。
一瞬间,萧楚流双目通红,目眦欲裂,越清桉镇定的神色巨变,飞快伸出了手,放出强劲的灵气威压。
砰!
灵气威压与玉剑一斩同时落到了保护罩上,被轻盈化了开来。
保护罩保护住了观众,也保护住了凶手——越祁阳没想到自己的暗杀被柳若烟发现了,他手中的本来应该刺向越清桉的利刃,硬生生刺入了柳若烟的体内。
该死,真是该死!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何至于会丢掉了一只手变成残疾人!
如果不是因为越清桉,他何至于会丢掉自己尊贵的身份,沦为阶下囚。
想要保护越清桉……他目色宛若毒蛇般狠厉,唇角勾起疯狂变态的笑,“你想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他拔出柳若烟小腹中的利刃,又再次狠狠刺进去。
“呃——噗——”腹中鲜血全部涌上来,她口舌之间全部都是血腥味道。
肚子上的血似喷泉一般,滚烫着翻涌而出。
铺天盖地的疼痛从她腹部蔓延开来,剧痛像是海水,将她整个人淹没,她绝望地抓紧腹部的刀,手指全被刀刃割烂,连心十指牵连着她的每一条神经疯狂跳动。
刀子在腹部旋转,她低声呜咽,声音好似夜里哭泣的小狼。
很快,四肢便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