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门主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想不开, 要把这货带出来丢人现眼。
庐阳刀客推一把苏门主, “哎呀, 输赢有什么重要的，你难道不记得自己当年初参加宗门大比时, 也输得很惨？我记得当时，你衣服都被对方剑气划破了，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胸膛，啧啧。”
苏门主一脸黑线，“老黄历，不要拿出来讲了。”
他侧过头，问玉泉剑尊萧楚流怎么用的剑诀和先前不太一样。
李悦山解释了一遍自家大徒弟在无主秘境中的奇遇，他微微一笑，想起了萧楚流将有情剑诀送到他手边时的模样。
眼睛亮亮的，带着期待，满心信任看着他，希望为他解决修炼上的难题。
温柔的情绪在心底慢慢流淌，只不过，下一秒，他脑海中又划过了一张眼尾长着魔纹的狂狞脸庞。
“父亲，你怎么不来看望我了呢，父亲，你可真是冷酷无情呢。”
心陡然一冷，李悦山垂眸，握紧了拳头，下定决心等宗门大比结束后，他要抽段时间亲自入魔界结界，将那个孽子给重新抓回来，镇压在玉泉山下。
只要他活着，就不会允许那个孽子继续为恶。
*
大师兄每一次都会上胜利者席位的，这一次他没有上去，柳若烟猜测是因为他刚刚用了无情剑诀的缘故。
他不太喜欢别人去看他那张受剑诀影响的薄情的脸。
只是，他为何突然用了无情剑诀？
最后收回闪电，他是不是被反噬了？
柳若烟仔细观察着大师兄离去的步伐，发现那步子急促颤抖，甚至拿着剑的手也在微微抖动，他似乎遭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顾不上和旁边北柠拍掌庆祝，她快步出了试炼场，跟上大师兄。
大师兄速度很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他拼了命往前快走。
跟了很久，气喘吁吁的她才在荫蔽的后山森林中赶上了速度逐渐慢下来的师兄。
“师兄，你怎么了呀？”柳若烟抓住了他的袖子，担忧看着他的脸色。
清俊的脸白得瘆人，牙齿紧紧咬着下唇，鼻尖透红，眼中悲色比夏日雷阵雨时的乌云还要浓厚。
好似下一秒，眼眶里的水雾就要凝结成水珠，翩然落下。
“你很难受吗，是刚才比试场上——”
“师妹，你可以不要跟着我了吗？”萧楚流侧着脸，冷酷绝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凉薄的笑容，唇颤抖着勾起的那一瞬间，眼角泪落如线。
阴阴的天光照亮了他的侧脸，和那眼底荒芜的痛苦。
柳若烟关心的话一下子被这句话浇灭，她愣愣张了张嘴，“我……”
“你一直跟着我，让我感觉很困扰，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他说完，别过头去，继续踉踉跄跄往前走。
只留下柳若烟在原地蒙圈，“大师兄讨厌我了？”
不、不对。大师兄状态不对，不仅仅是无情剑诀对他影响这么简单，他可能在比试时候中了勾情粉的招了，不然不会情绪波动成这样。
——正常情况下，他用了无情剑诀，应该冷脸不说话才对。
不过……原来大师兄这些日子以来的困扰是她啊。
她一直跟着他，让他感觉困扰了？
柳若烟脑子里乱乱的，心情突然就低落了下来。
但是，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转身离去。
*
萧楚流身在山巅，坐看流云。
想到刚才小师妹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背影，他忍不住鼻子酸涩起来。
明明是他主动要求对方离开的，可真的看到她离去，心脏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揪疼揪疼。
她怎么可以……走得那样快。
如此果断从他身边抽离。
“你把人家赶走的，你委屈什么？你师妹那么听话，肯定听你的离开啊。”小老头嘟嘟囔囔飘出来，上下瞥他一眼，只骂了一句：“活像个渣男。”
萧楚流声音嘶哑，裂开嘴大笑，笑到没了力气，他才幽幽拢起手指，试图去抓眼前流云，“温老，你有句话说错了。”
“我说过我想娶师妹……可师妹从来没有应过我……一次也没有。”
他歪歪扬起半边脸，任由苍白的脸暴露在大盛天光中，“师妹从来都不是我的。”
眼底晦暗交错，他脑海中浮现了宗门大比开启的第一天下午的场景。
师父带着他去认识其它门派门主掌门，恰巧来到了金丹组试炼场，他想师妹现在应当在看北柠比试，便笑着进去想找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