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倒真像一个听兄弟诉苦的挚友,帮忙分析原因:“你跟她表白了吗?”
表白?谢潮回忆起自己先前在天台,点头:“当然。”
“你怎么表白的?”伽楠又问,“有鲜花,有戒指,有仪式,够浪漫吗?”
“表白还要这些?”谢潮脑瓜子嗡嗡的,“这些不是求婚了吗?”
“那你没有这些,一束花总该是有的吧,”伽楠表示,“我朋友在游戏里表白,都样样齐全呢。”
真的是因为表白的原因吗?
他的表白好像确实很不正式。
谢潮躺倒在沙发上,不确定。
楼上女寝,陈温柔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正拿着手机哐哐打字。
“怎么了?”夏知知正在敷面膜,“要不要敷一下?”
陈温柔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用,依然在哐哐打字,显然是在和人聊天。
夏知知:“这是和谢潮谈崩了?”
“好像是。”徐沁小声道。
“你跟谁发消息呢?”沈颜疑惑,看上去陈温柔正和对面聊得你来我往,十分激烈。
“我姑,”陈温柔道,“还有我叔。”
像是终于解释完事情了,陈温柔松开手机,甩了甩有些泛酸的手,整个人躺倒在床上,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原来如此,”沈颜托着下巴,“我就说你是怎么会那些事情的,看来是有高人指点。”
“什么?”陈温柔在床上打了个滚。
“就那一大堆事情的处理,”沈颜道,“说实话我有被你震惊到,然后就在想那些想法和处理方式都是谁教你的,毕竟你父亲看着也不像会那些的人。”
陈温柔肯定了沈颜的猜测:“我有一个姑姑是公务员,还有两个叔叔,一个在国外,一个在企业里。”
“小时候遇到事情了会找他们,后来慢慢的就锻炼出来了。”
“刚刚还汇报处理方式和心得体会呢。”
“那你和谢潮是什么情况?”沈颜还是问了一句。
陈温柔这会儿闲下来了,脑子里也乱糟糟的:“我可以不说吗?”
当然可以。
只是夜深人静,关灯睡觉的时候,陈温柔还是难免回想起刚才在阳台上的情景。
本来,她是想和谢潮试试的,就像很多人说的那样,恋爱嘛,谈一下又不亏,谈就谈了。
但是谢潮抱着她说了一句话,她一下子就退缩了。
他说,他要成长到可以让她依靠。
可是,她不想依靠任何人。
那意味着她遇到了自己所无法解决的难题,更可怕的是,这个难题另一个她身边的人能够解决。
她成长了这么多年,从被人当成小孩子,到杜队来了武术馆都先和她说话,她用了很久很久。
她喜欢和享受的是别人依靠她的感觉,如果一定要依靠什么,那她依靠的就是别人的依靠。
陈温柔用头蒙住脑袋,希望睡梦能让她忘记烦心事。
……
“谢夫人好。”
“谢夫人。”
“那就是谢夫人吧,长得真好看。”
华丽的晚宴酒会上,女人穿着一袭长裾,踩着高跟鞋,挽着男人的手。
他们一路走,所有的人都在向着男人举杯示意,也会向她问好。
一直走到了宴会厅的食品区域,男人被其他人叫走了,女人想了想,去了洗手间。
陈温柔在洗手台的玻璃镜上看见了自己的脸,吓得往后一退,原本游刃有余的高跟鞋也变得硌脚,陈温柔一下子摔在地上,保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
“谢夫人?你怎么了谢夫人!”
“!!!”陈温柔一下就被吓醒了,猛地从床上坐起!
好可怕的梦,明明所有人都认识她,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福灵心至,陈温柔忽然用手机搜了一下谢潮的母亲,大篇幅的报道提到的都是谢潮的父亲谢朗,一位十分成功的企业家,长相外貌也非常好,绅士风度极佳等等。
在很偏僻的财经类的媒体,分析谢氏集团的持股人里,陈温柔才看到了谢潮母亲的名字——高扶摇。
她的名字后面还有备注,谢朗妻子,谢潮的母亲。
外面还在下雨,灰蒙蒙的一片,隐约能看见柳树在风雨中摇晃挣扎。
时间有些早,但不太愉快的梦让陈温柔实再睡不着了,翻起身,轻手轻脚洗漱后到了楼下。
这样的天气去外面锻炼显然不太可能,好在客厅足够大,完全足够拿来做简单的锻炼。
没过一会儿,谢潮也起床了,长手长脚踩在楼梯上,整个人跟游魂似得,在看到陈温柔的那一刻,定住,而后才恢复了正常的精神面貌。
陈温柔像没看到他一样,继续舒展自己的筋骨。
“喝水么?”谢潮从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主动找话和陈温柔搭腔,眼下有点点青痕,昨晚大概也没睡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