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恳切,四分敬佩,五分痛惜?”
谢潮:“啊?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陈温柔不自在地动了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嘎了呢。”
谢潮:……6
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一下子就没了。
“你真的很能破坏氛围,”谢潮道,“一开口,刚才身上的故事感电影感和破碎感,一下就都没了。”
“故事感电影感?”陈温柔浅笑,“你是娱乐圈待久了吧。”
“我可没什么破碎的,我只会让别人破碎。”一边说着,陈温柔一边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做出了一个铁拳出击的姿势。
“······我还以为你是经历了很多,”谢潮叹气,“吃了特别多的苦,所以在面对这些的时候才会这么镇定呢。”
陈温柔正要说什么,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一连串十几辆大货车往这边开过来,整齐划一的像是某个队伍。
打头的第一辆车停下,陈温柔跑了下去。
“你干嘛去?”谢潮跟在陈温柔身后,听见她对着第一辆车里下来的人喊:
“大伯,大孃!”
“阿柔!”最先从副驾下来的女人身形纤长,头发用鲨鱼夹固定在脑后,看上去很年轻还很有精神气,抱住陈温柔拍了拍她的后背。
“柔娃!”另一个从驾驶座下来的中年男人,穿着短袖衬衫和黑西裤,很有书生气质。
夫妻两第一眼看上去,没人会觉得他们是开货车的,说他们是教书育人的老师反而更恰当。
“这是我大伯张昌德,”陈温柔介绍着,“这是我大孃孔晨芳。”
“这是谢潮,跟我一起参加节目的嘉宾,我的搭档。”
“大,大伯大孃。”谢潮结巴了一瞬,乖巧点头打招呼。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紧张得看上去弱小可怜还无助,这,这么快就见家长了?
亲戚,嗯······怎么不算是家长呢?
“这边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他们已经在直播寻人启事了。”陈温柔没太关注谢潮什么反应,将手机直播的界面指着给夫妻两看。
两人一眼就看见了弹幕上那么多人都在记信息,在说要帮忙找人,在骂人贩子。
“好!好好好!”
夫妻两看得老泪纵横,嘴里只知道说一个好字。
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朝着陈温柔和谢潮,以及他们身后的节目组工作人员深深鞠了一躬。
“大伯大孃!”陈温柔赶忙伸手将两人扶起。
谢潮也慌了:“你们别这样,不用这样。”
“这不是大伯在感谢侄女。”
张昌德撑着陈温柔的手,转头和孔晨芳一起,还对着直播间鞠了一躬:
“是大伯在代表千千万万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感谢大家心中的善意。”
【这个世界破破烂烂,总有人在缝缝补补】
【愿天下无拐】
【陈温柔的大伯大孃,看上去好友气质哎】
【呜呜呜受不了了,广告暂停我来贴!立马联系我爸把商场的大屏广告换成播寻人启事!】
【生日暂停我来贴!立马联系姐妹将生日应援改成播放寻人启事!】
【立马给快递柜下单,买了三天的快递柜广告,到时候就播这一段!】
【姐妹快递柜的小屏也可以租吗?怎么弄啊?!!!】
【申请加入组织!!!】
【亲爱的潮汐们,滴水成海,聚沙成浪,谢潮全球后援会现发起“助力失踪儿童”回家公益活动······】
“大伯大孃看上去,应该读过很多书。”谢潮道。
张昌德夫妻刚到,李爱民就迎了出来,带着几人要去接待贵宾的二楼食堂。
这种场合就是属于他们老一辈“大人”之间的寒暄交流了,陈温柔放慢脚步,和谢潮远远的坠在后面。
“嗯,”直播的设备都在外面,这会儿只有录播的摄影机跟着他们,陈温柔点了点头,“他们以前是老师。”
“难怪看上去这么文气。”
陈温柔欲言又止,视线落在摄像机上,想了想,才道:“张桉是在十四年前的六月十八号那天失踪的,当时我大伯在初中教语文,大孃在张桉的学校教数学,还是张桉的班主任。”
“张桉就是我大伯和大孃的孩子,小名叫安安。”
“那天下午放学,大孃有工作,就让大伯来接一下张桉,凑巧的是大伯手里也有事情,就想着让张桉在学校里多等一会儿,和大孃一起回家就是了。”
“然后大孃接到了一通家长的电话,说自家小孩子还没回家,找不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