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覆身而下,掐着陈浅的下巴将她莹润的红唇送入口中。少年从未吻过人,吻技青涩,本能使然,他不着急进去,叼着陈浅微微外凸的唇珠,衔进齿间辗转厮磨。
那粒水蜜般的珠子柔软还带着木果子香,周矜把玩着,一手撑在了陈浅身体两侧的桌上,一手钳制她极其不安分的手。
找到着力点后,他这才伸出舌头,先流连于那只诱人唇珠上,而后探向陈浅的齿关。
木果子的清香在齿间炸开。伴随着疾风骤雨。
几乎是下意识地,那只手松开了陈浅的腿,像沼泽处去。陈浅却不挣扎了。才靠近,就能感受泥泞为何。
他却停留原地,再不动弹。
只是忽然觉得也没什么意思。周矜骤然松开陈浅,神情恹恹,只留陈浅一个人托着桌子上借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去医院。”欲望褪下,周矜脸上恢复几分理智,又是那副疏离克制模样。
他抬手,眉眼认真地替陈浅扣了胸前衬衫的两粒扣子。
陈浅看他,里的不远,周矜浑身上下炙热,有着成年男人的气息。可不知为何,周矜松开,她就像骤然脱离了水的鱼,浑身被抽干,提不起力气。
当人面临着死亡时,和大多数动物没什么区别,总要挣扎,猛烈地挣扎,和上天斗争,与命运呐喊。她大概到达不了那个高度,可,周矜呢?她算不算,偷食禁果,犯了大忌?
还好,出国后,就不必再见。
还好,在接触欧美文化过后,了解过人体器官构造,心中对性预设的那道屏障早已经打磨的很薄。如今若是说只剩一张纸,那也不必讶异。
所以,她为周矜鞍前马后,讨要报答的时候到了,即便不给名分,周矜也没道理拒绝的吧?
可周矜呢,他愿意吗。倘若不愿意,折返回来做什么,吻她做什么?
倘若真的不愿意......生理上又为什么有了反应?
她的目光略过那处天赋异禀之处,虽未曾见过参照物,但......她容不下。
而小姨与姨父......
思绪翻飞,动作却再也没办法受中枢控住,她双臂忽然环住周矜的脖颈,“对不起,但是我......我真的有些好难受。”她下意识地伏在周矜宽阔肩头,鼻音相当浓重。
感受到喷洒在他肩上的热气,周矜动作顿住。
半晌,他扯唇,喉间含混着坏笑,“你是不是拿我当鸭,嗯?”他迁就陈浅的动作,凑近她小巧的耳垂处。
“我有一个条件。”周矜忽然提要求。
陈浅如今的声音完全是小猫哼唧。
“嗯。”
周矜说:“不准跟路万再有往来。特别是晚上来你家,绝对禁止。”
陈浅想也没想:“好。”他大概不知道,自己之所以拒绝路万,并非因为他本身,实际上路万是个很好的人,而是因为她快要出国了,她怕耽误人家。
答应的爽快,周矜眼眸黯了黯,喉头微滚,抱着陈浅从玄关处来到卧室。
“我先洗个澡,能不能忍?”周矜将她放在床上,才摸过她额上薄汗的手,并不那样温柔地抵住滑润处,双眸带着点散漫笑,看向陈浅,语气也玩味。
说去洗澡,却并没有要去洗澡的动作。
只是诓骗她。
“......”
陈浅眉目渐渐蹙起,忽然哼唧了声,双腿直直地打着颤。
却在关键时候断了链子。
进不去。
并非因为oversize,很显而易见,分寸未进,只是因为找不到位置而已。陈浅后背的汗水湿了一回又一回,眼睛几乎快要挤出眼泪。她咬着唇,相当难受。
身上的衣襟已经开合大半,她回神,将扣子胡乱地扣好,掩耳盗铃地挡住了那狼狈的痕迹,维持了面上的体面。
又扯过一旁柔软的被子,覆盖在两人身上,“你靠近一点。”陈浅咬着唇说。
“往下。”
“不在那。”
“嗯。”
周矜完全撑在上面,没有使什么力气,由陈浅带着已经使他颜面极其挂不住。陈浅每多说一句话,周矜的耳朵就要红一分。他永远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却第一次,在床上漏了怯。
好在陈浅也在想事情,眼睛并未过多地往他耳朵上看。正引导着,不知何时,门外传来了男人咯痰的声音,接着就是女人的高跟鞋声紧随其后,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转身进入了隔壁。
门啪嗒一声关上。却拉回了陈浅的思绪。
隔壁的叔叔阿姨,和林初相识......这间屋子,小姨也在这儿睡过。
她猛地想起,她不能在这,更不能和周矜。
理智短暂地恢复,她手猛地松开那块,用力地推开周矜的胸膛,挣扎着缩到被子最里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