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矜踩脚刹,手握方向盘,很快就将车倒了出来。
开回安全区之后,周矜看陈浅一眼,她正抽了一张纸认真地处理手心的伤口。
伤口是握着方向盘调整位置时擦伤的,树身后不远处是一条结着薄冰的湖泊。陈浅胆子小,可以想象她当时有多紧张。周矜摸了摸陈浅的脑袋,“下次不准开车了。”
陈浅擦手的动作一顿,“......雪天不开车了。”
“正常天气也不准开了。”
陈浅撇撇嘴,又抽了一张纸擦手心,显然没把周矜的话放心上。
周矜收回目光,将年糕饺从外套内里的口袋里掏出来,放在陈浅眼前晃悠。
“听见没?”
陈浅看见周矜手里的东西,立即满眼放光,“这是什么?年糕饺?”
周矜笑了声,“给你吃可以。答应我。”
“嗯。”陈浅说,“好。”
周矜大方地将年糕饺递给她。
陈浅拿着,热腾腾的,泛着热气。她回眸看着周矜,很久后,她轻声说:“谢谢。”
·
车很快开到林家院子前。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周矜熄了火,看着陈浅,“上去吧。”
“你不上去吗?”陈浅解开安全带。
“这儿不有个烂摊子等我回去收拾呢?”周矜瞥了车。
陈浅在心中盘算了会儿,问周矜,“修车需要多少......”
“有保险的,”周矜揽着陈浅的腰,亲了她嘴唇一口,“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多亲我两下?”
陈浅不说话了。
周矜加深了这个吻,与以前猛烈而极具进攻性不同,周矜流连于她唇齿的每一处肌理,吻的缱绻而温柔。
陈浅唇边酥麻,宛如电流滑过。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双臂亦不由地环住了周矜的脖颈。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内气氛愈发灼热,陈浅意识到了不对劲,这才推开周矜。
周矜抬眸,看着依靠在车座上胸口起伏,微微喘气的陈浅。
陈浅抽了张纸,将眼角泛起的生理性泪水擦干净,推开车门。
车门关闭后,风吹的她脖子凉,陈浅才发现自己的围巾落在了车上。再去开门时,车门已经锁上了,打不开,陈浅隔着车窗,轻声说:“周矜,你开下车门......”
“这边。”车内传来了周矜的声音。
紧接着,又传来了车窗落下的声音。
陈浅乖乖去了另一侧。周矜靠座椅上,半张冷峻挺拔的侧脸落在阑珊灯火中,半明半暗。听见动静,回眸看她。
陈浅的目光从周矜脸上落到他手上。如玉的手指,半拢着一只红色围巾。色彩浓烈,与他白皙肤色对比鲜明。
“给我就好。”陈浅轻声说。
周矜没动,笑着说:“亲我一口。”
陈浅看着她那条红围巾,顿了顿,轻声说:“你靠过来一些。”
周矜果然靠近了些。
陈浅弯腰,上半身伏进车窗内,在周矜脸颊一侧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正要离开的时候,周矜手掌托住了陈浅后颈。修长的玉指暧昧地托住陈浅细嫩的后颈。
他声音极轻,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磁性,“接下来两天看不见我了。”
“......”陈浅腿蹲的有些酸,“围巾可以给我了吗?”
......氛围被破坏,周矜眉目间有些不悦。他睨着她。语气又恢复了昔日懒洋洋之态,“再亲我下。”
“......不要。”陈浅红着脸说。
“哦。”周矜并不逼她,当然,也没松开的可能。
过了会儿,陈浅实在腿酸的受不了,她没出息地又亲了周矜一口。
“继续。”
又一口。
“再来。”
“周矜!”陈浅不干了。
“分开两天。早中晚各一个吻应该不过分?”
陈浅蹙起眉头,“......你怎么知道两天?”
周矜挑挑眉,“想不想要围巾了?”
陈浅又忍辱负重地亲了周矜三下。拿到围巾后,陈浅毫不留情地拍了周矜一巴掌,这才气愤地离开。
林家院子静悄悄的,大人们都歇下了,陈浅猫着腰悄悄溜进大门,却在厨房里看见来接开水的周成忠。
陈浅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周成忠脸色如常,笑眯眯的跟她搭话,“天气这么糟糕,车难开吧?在镇上拿到东西了吗?”
“没有,”陈浅不得已又扯了个慌,“到的时候快七点半了,歇业了。”
“明天晚些时候去瞧瞧。”周成忠笑了笑,“快回屋去吧,天气凉。”
陈浅嗯了声,和周成忠说了句晚安,这才上楼。
周矜坐在车上没离开,直到看着陈浅进了院子。看她房间的灯亮了,驱车离开。
翌日一早,陈浅就起身了。推开院子门,只见姨父的那辆林肯停在门外,车身修理过,跟事故前没有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