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恕,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
“不用救。”
韩恕眼底流淌着难言的温柔:
“你不用管我,我皮糙肉厚,关个几年十几年也没事儿,倒是你,没有我在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可千万不要被人欺负了去。”
“韩恕……”
宋南音不管不顾扑进他的怀里:“韩恕,别说了。”
韩恕想把她推开。
但她的眼泪透过他的衣裳,温温热热润湿了他的胸膛。
纵使铁石心肠,这会儿也变成绕指柔了。
他粗壮有力的胳膊,轻轻环住她战栗着的柔软娇躯。
“好了……,南音,别哭……”
“韩恕,呜呜,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替你洗清罪名,救你出来。”
在这个世界,韩恕是唯一一个真心待她,处处为她着想的人。
她就算把这世界搅个天翻地覆,也要把他救出来。
突然,宋南音眼角余光瞥见了在一旁抱肘阴笑的吴文贵。
她瞬间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韩恕虽然鲁莽冲动,但他绝不会无缘无故打人。
更何况打的还是他的朋友。
她扬起小脸:“韩恕,你为什么要打历子谦?”
“他污言秽语,该打!”
韩恕提到这事儿,心头还有些火气。
民兵同志过来,把韩恕带走了。
宋南音呆呆站在原地,心头渐渐被一种惶恐给笼罩了。
第20章 多干点活,总能少挨点骂吧?
“南音妹子。”
王菊芬摇了摇她的肩膀:“南音妹子?”
宋南音这才从木愣愣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啊?”
王菊芬用手绢替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然后指了指一旁唐新元和吴全有:“村长和队长在叫你呢。”
村长唐新元道:
“宋南音同志,不管你是韩恕未过门的妻子,还是韩恕的远房亲戚,韩恕打伤了历子谦,你都应该赔历子谦一笔医药费。”
“除了医疗费,还有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队长吴全有在旁补充。
宋南音看看捂着鼻子嗷嗷直嚎的历子谦,又看了看在旁边抱着手肘不停阴笑的吴文贵,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看出这是一个局。
但她暂时不知道如何去破这个局。
历子谦捂着淌血的鼻子:“宋南音,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作为韩恕的人,至少应该陪我去吴医生那里,包扎止血吧?”
吴文贵在那煽风点火。
“噢哟哟,历子谦这鼻血流得好凶哦,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的话,可能会得破伤风吧?破伤风是会死人的嘞。”
“放心,他死不了。”
宋南音走到历子谦面前看了看:“你这伤我用银针就能治。”
历子谦连忙后退:“你连行医资格都没有,我凭什么让你治?万一你把我治死了呢?”
宋南音冷冷盯着他:“那你想怎样?”
历子谦跟吴文贵交换了一个眼神:“我要你跟我一起,去吴医生那里包扎伤口,然后把医药费结了。”
这个要求,说起来真的一点儿也不过分。
但是想到历子谦跟吴文贵的人品,宋南音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看向队长吴全有:“吴队长,你能陪我一起吗?”
“没问题。”
吴全有爽快的答应了。
*
王菊芬跟着刘铁柱往回走。
走着走着,她的脚步就慢了下来。
吴文贵是什么品种的畜生,她太了解了。
那历子谦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南音妹子虽然有队长吴全有陪着,可那吴全有说到底也是吴文贵的亲房啊。
王菊芬越想越不踏实,突然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叫唤起来。
刘铁柱一面挖鼻孔,一面问:“咋的啦?”
王菊芬痛苦皱眉:“铁柱,我肚子痛。”
“是不是要拉屎了?要拉屎赶紧回去吧。”
“我不是……”
王菊芬气得横他一眼:“我肚子痛,我要去吴文贵那里拿药。”
“拿什么药?拿药不要钱呀?一天天的,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痛,家里好不容易攒点钱,都叫你给败光了。”
刘铁柱把鼻屎舔进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
这些话,王菊芬平日里都是听惯了的。
但今天听着,就分外刺耳。
她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从宋南音那里学到的新词:离婚。
王菊芬捂着肚子,语气比刚才冷了几分。
“我肚子痛,兴许是怀孕了。”
“怀孕?”
刘铁柱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哈哈哈,我要当爸爸啦?来来来,菊芬,我扶你去找吴医生给看看。”
刘铁柱愚昧懵懂,对性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
他也搞不清孩子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