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旷这才发现已经到了登机口,“好,那我先上去了。”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大恩不言谢,煊哥,等我回来再报答你。我的小钱你可能也看不上,就只能……”
见他越说越不对劲,江锦煊没好气道:“别废话,赶紧走。”
薛旷嘿嘿一笑,朝江锦煊挥了挥手,大步朝飞机上走去。
上了飞机之后,薛旷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出神。
他爸妈结婚早,生他的时候才二十二岁,今年他十八,他爸前几天才过了四十岁生日,还是年轻力壮的年纪,今年体检也没问题,所以肯定不是生了病,那他出什么事了?
还有那通突然中断的电话,也给了薛旷一种不好的预感。
越想薛旷心里越发焦躁,整个飞行途中都心神不宁,就连张助理叫他吃饭都没有听见。
四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洋城机场时已经凌晨两点钟,简单和张助理道了个谢,薛旷走出机场,打了个车朝自己家驶去。
从飞机落地到上车期间,他一直在拨打母亲的电话,但始终是关机状态。
“小伙子,到了。”司机提醒道。
“谢谢。”薛旷付了钱快速下车,朝家里跑去。
薛旷家里是做海产生意的,自己有承包海域,也有几条渔船,在外面可能不算什么,但在洋城这么个小地方,却也算是一方小土豪。
因此他们家房子也不小,现在居住的地方是前几年薛父大手一挥,在海边建的一座五层大别墅。
从院门外看进去,家里是关着灯的,只有院子里的景观灯还亮着。
洋城的冬天很暖和,因此前院养的花都开着,在院子里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精神。
看到这些,薛旷紧绷了一路的神经稍稍松了一点。
“家里看起来没有问题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真的出了什么大事,老妈什么时候也会开这种玩笑了?该不会是在和爸打赌看我有多在乎他吧?”薛旷自言自语道。
这种事情在他小时候也发生过,有一次爸爸骗他说妈妈被毒蛇咬了,他以为妈妈要死了,从学校里哭了一路跑回家,嚎得整条街道的人都以为他死了妈,结果最后发现他妈是被家里新买的黄鳝咬了,啥事没有。
想到这里,薛旷镇定下来。
随后他抬高了声线,大声喊道:“妈,爸,我回来了!”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薛旷心里一咯噔。
随后立刻自我安慰道:“这么晚了,爸妈肯定没想到我这么早回来,所以睡着了,或者这会子说不定在房间里躲着笑我呢。”
虽然这么说着,但薛旷还是忍不住有些七上八下,他得赶紧进屋找找看。
薛旷回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有带,身上自然也没有钥匙,不过好在他知道他妈有把钥匙放在门外花盆下面的习惯。
熟练地找到钥匙打开门,然后打开客厅的灯。
薛母有每天打扫家里的习惯,客厅永远干净整洁。
茶几上花瓶里的花有些蔫了,应该不是昨天晚上插进去的。
这有些不合理,他妈早上喜欢睡懒觉,所以每天晚上插花,除非不在家,这个习惯十几年从来没有间断过。
可能是昨天晚上忘记了,薛旷这么想着。
但找人的脚步却越发急促。
从一楼找到五楼,就连储物间薛旷都找了。
最终确定,家里真的没有人。
显然,他妈给他的那通电话也不是在开玩笑。
坐到沙发上,薛旷揉了揉脑袋,不停思考着他们能去哪里,随后他拿出手机,又给他爸妈分别打了个电话。
毫无意外,两人都是关机状态。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三点,薛旷心里越发着急。
既然他们不在家里,那应该就是出门了。
爸爸有时候会出海夜钓,妈妈虽然不会游泳,但偶尔也会跟着一起去。
如果是夜钓,肯定会用到船。
薛旷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人,前两个月他妈给他说,他的小叔叔薛严,也就是他爸爸的弟弟,来他们的渔场里上班了,他负责的就是开船,说不定这次是一起出海的。
想到这里,薛旷拿起手机准备给薛严打个电话。
但翻开电话簿,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薛严的号码。
想了想,薛旷把电话打去了渔场值班室,那儿有二十四小时值班的工作人员。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的声音带着点困意,“你好,振兴渔场。”
听到熟悉的声音,薛旷拍了拍脑袋,暗道自己真的是急傻了,怎么就没早点想到问问工作人员,“是陈叔吗?我是薛旷。”
“是小老板啊,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对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