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锐自知理亏,抱着女人又是亲又是哄的说了半天好话,最后奉上亲手做的早餐和果咖,姑娘才终于给他展了笑脸。
而后,不知道是男人良心发现, 还是商厦开业在即事务繁忙, 商羽总算睡了两天安稳觉。
这两天, 她也回了一趟评弹馆和老宅,将自己学评弹的手稿, 以前练习和登台的视频,包括家里传下来的很老的资料和照片,都好好翻了一遍。
心里开始有了一些想法,但还是模模糊糊的,商羽打算找个时间跟爸爸还有奶奶好好聊一聊。
正想着先去养老院一趟时,商羽收到了男朋友的微信,他在西琅街的酒吧。
和她住一块儿后,男人基本就再没回过酒吧,也很少跟他那群哥们儿出去玩了。商羽前两天还在宗锐微信上看见公子哥们控诉他,说他重色轻友,说他是老婆奴,更损的还有问小宗爷是不是入赘了……
迎着午后的夏日来到西琅街,走了没几分钟,商羽的鼻尖都沁出小汗珠。
好一段时间没来这间酒吧了,迈进大门她就给吓了一跳,这里完全变了样,吧台桌椅都不见了,好些地方还盖着白色的帷幔——一副关门大吉的架势。
楼下没人,商羽轻车熟路地上到顶层。
上面依旧是原样,宗锐的起居室和工作台分属房间两头,以屏风遮挡,书架做墙。
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商羽对自家男人也更了解——住宿这方面,他好像没什么讲究,放着自家的豪华酒店和庄园别墅不住,偏要窝在这焰火浓浓的老街酒吧里。
现在呢,他又不回酒吧了,那么个高马大的男人,非要和她挤一张公寓小床,还说什么金窝银窝都不如搂着自家妞儿舒服……
相比舒适,他更喜欢有情感链接的地方。
商羽进房时,男人正在收拾东西,到处都乱糟糟的。
他的行李箱摊在地上,正是之前和她错拿的那一只。
——也是他们故事的羁绊和起点。
“你不在这儿住了啊?”商羽问。
“唔。”宗锐将坎肩扔进行李箱,语气淡淡,“咱不入赘到你那儿了么,这就连人带箱给您送去。”
商羽轻嘁:“你少来……”
宗锐眉梢挑了下:“几个意思,后悔了?”
他迈过行李箱走到商羽跟前,吊儿郎当地把人往怀里搂:“告儿你啊,现在退货可来不及了。”
男人热乎乎的吻和不老实的手同时占人便宜,商羽躲都躲不及:“哎呀你先别闹——”
“我看见下面都空了,怎么回事啊?”她赶忙转移话题,“酒吧不开了吗?”
“嗯,茂儿给他老子召回京了,走得还挺急。”宗锐看了眼古色古香的屋顶,“这租期还剩两年呢。”
“那怎么办?”商羽问,“转租给别人吗?”
宗锐朝女人挑挑下巴:“咱已经接手了。”
“不过不是租,是买。”
商羽轻啧:“小宗爷果然大气。”
这核心商圈的古宅老院说入手就入手,跟买白菜一样。
“你打算重新装修吗?”她好奇道,“再开的话,是什么风格的酒吧啊?”
宗锐阖了下眼皮:“重新装。不开酒吧了——”
他顿了下,直直看商羽:“开个评弹馆,怎么样?”
商羽一下懵了:“……什么?”
男人捏了捏她怔愣的脸蛋,笑:“之前你不说,东仪路的馆时间排不开么。”
他拇指往后指了下:“现在多一间,你想怎么排就怎么排。”
“……”
商羽仰面定定看了男人好几秒,嘴角笑似的扬了下,随后垂低眼睛摇了摇头。
“这又什么表情?”宗锐眉头动了下,带出点威胁的意味,“又准备喊贵不要呢?”
商羽小声嘟哝:“确实很贵啊……”
男人呵出一声,暧昧低音:“老子人都给你使了,钱算什么。”
“……”
商羽不好意思:“哪有这么算的……”
“那怎么算?”男人坏笑着,两只大手沿着她侧腰往上摸,“教教我?”
“先别闹——”商羽抓住男朋友作乱的手,人往他身前迈进一步,“其实,我这两天也在考虑评弹馆的事。”
“我看了很多以前的资料和照片,怎么说呢,评弹不是阳春白雪,我们家人最开始都是在茶馆,书场,码头演出的,演的,也是大众喜闻乐见的东西。那么现在说传承,说发展,也不应该走到大众之外。”
“所以我想,游客场我还是要唱。不仅要唱,还要有更多的创新和噱头。”商羽目光和语气皆坚定,“我也不会放弃唱传统篇。我还年轻,要想唱得长久,就要继续精进基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