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在晃……
男人的目光比灯光还要明晃晃。
眼底摇晃着雄性最原始本能的欲-望,那么浓烈,又那么恶劣。
像要吃掉她,又好像想弄死她……
“别, 别看——”女孩明明想生气, 出来的音儿却软得吓人, “你不,不许看……”
伸手急慌慌地去捂男人的嘴, 两只手腕却被他一下锁住,摁在脑顶。
给他看得更清楚了。
“人都是老子的了。”宗锐的气息也有点不稳,低沉沉的嗓音发窄,好似咬着牙关忍耐什么一般,“还有什么可羞的?”
“……”
她羞啊。
怎么能不羞呢。
毕竟男人饱含征服欲的目光那么直白。
眼神比她此时的身体还要赤-裸……
某个时刻,被钳固的手腕得到释放,商羽刚要松出一口气,惊觉脚腕又沦陷——
宗锐抓着她没缠纱布的那只脚,动作前所未有的不温柔。
跟她说话的语气也凶狠狠的,还很坏:“老子不仅要看,还要亲呢!”
……
他又在吻她了。
纵情地和她接吻。
挑逗地吻她耳垂。
心疼地吻她额头。
亲昵地吻她鼻尖……
可是,可是那个地方,又代表什么呢?
他,他怎么能亲那里呢!
“……”
之后的记忆空白了好一大段。
商羽的大脑也全部空白,前所未有的。
晕天倒地中,颠来簸去里,她终于如愿回到了里卧。
——下一秒便开始后悔。
男人过于粗糙且野蛮。
健硕的身躯一下就把她粉蓝色的纱帐压塌了。
这架床,甚至整间房好像也都快塌了。
不堪重负的,摇摇欲坠地吱呀不停。
可为什么,她的声音比这些还要更响。
她怎么,能发出这么羞人的音儿呢……
抬手死死咬住指关节,商羽努力不让自己再发出一点动静
但是头一回,她发现自己居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了。
无法遏制一般。
死死咬住指头,一些咿咿呀呀,哦哦吟吟还会从嗓子眼里滚出来,从鼻腔里哼出来……
她都这样了,男人还是不满意。
宗锐扯开她咬出齿痕的手。
“捂什么。”
他不停地亲她:“哥哥喜欢听。”
终于。
这把引他沉沦的嗓,终于只为他吟唱。
比她在台上弹词唱曲时还要风情万种。声声句句,都在颂赞他蓬勃的生命力。
也是只有他能听见的媚骨柔情……
“宝贝儿。”
宗锐将人抱起来,亲吻女孩红烫的面颊:“叫我。”
“……”
垂眸看见什么,商羽立即死死咬住牙关。
可男人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商羽简直欲哭无泪。
“宗、宗锐!”
这种连名带姓的叫法,当然不会令男人满意。
他居然临下地看着她,两手猛然下按。
“叫我什么,嗯?”
“宗啊——锐!锐哥哥……”
头一回的,商羽有点厌倦男人那副宽肩窄腰了。
他好身材的象征,男人味的来源,此刻,全转换成肆掠的动力……
他的肩膀怎么那么宽啊。
她的脚都掉不下去……
过满则溢。
某个时刻,女孩的眼角划落一颗晶莹的泪珠。
整个人也好像一只濒死的白天鹅一样,高高拉长优雅的脖颈。
“小,小宗爷……”
这次,不用男人再要求,她自己就开始无助又迫切地呼唤他。
“小爷,爷……”
宗锐吻掉女孩眼角的泪痕:“嗯,爷疼你。”
“好好疼你。”
此时此刻,他不再心疼她的眼泪。
甚至想要让她为他落下更多的泪水。
——落在他的怀抱里,落在他的胸膛上,落在他的臂弯里。
落在这个属于他们的,温柔至死的夜晚。
**
再睁开眼时,百叶窗后的光线刺得商羽眼皮跳了好几下。
被冲击过度的大脑也反应了好一会儿,意识和记忆才慢慢回归。
——天都亮了。
昨晚的回忆过于缠绵羞耻,她忘了最后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过去了。
还睡得这么沉。
呼出口气在被窝里动了动,商羽立刻皱起眉。
——这个感觉,让她想起大学第一天军训完的时候。
好像比那个时候还要筋疲力尽……
想要翻身,忽然有什么缠住了她的脖子。
——一段灰粉色的薄纱。
对哦,那个禽-兽,昨晚把她的纱帐都弄榻了……
商羽懒懒抬手,正想拿开乱七八糟的纱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