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顿住，眉心紧拧后，气音又笑了下，似乎自己都难以置信。
“我是忌妒。”
商羽眉间的小痣轻动：“……嗯？”
“你那没血缘的假哥哥——”男人掀起眼皮睇女孩，目光和语气都有点阴恻恻的。
“也很喜欢你吧？”
“……”
没法否认，商羽含糊反问：“你怎么知道啊……”
宗锐冷哼了声，好像她问的是废话：“日日夜夜瞅着你，瞅他爹的二十二年，哪个男的能不喜欢？”
喜欢上她，他只用了一眼的瞬间。
所以他不信。
不信那个和她毫无血缘，和他同龄的血气方刚的男人，能够一直坐怀不乱。
——那不是假君子，就是真和尚。
“二十二年。”宗锐又低低重复了一遍，舌尖顶腮的样子不爽又不服。
“老子确实忌妒。”
对他来说，“忌妒”是很陌生的情绪。
因为拥有一切，不曾羡人，更无须妒恨。
可昨晚看到那篇帖子，什么“青梅竹马”，什么“亲上加亲”——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种被刺激的，气血翻涌的情绪是什么。
不是吃醋。
是比“吃醋”更为浓烈的，忌妒。
“我忌妒他比我早那么久认识你，忌妒他见过你从小到大的模样。”男人的嗓音压得低而平，眸光却深不见底。
是她的错觉吗？
商羽觉得男人琥珀色的眼睛都变黑了，瞳里好像掬着一潭水，又好像跳动一簇火。
她仿佛也要被点着了……
眼皮动了动，宗锐又轻嗤了声：“老子软磨硬泡才能听你叫声‘哥哥’，他倒好，听了二十二——”
男人骤然噤声。
女孩用自己的唇封住了他所有的不忿。
“我不喜欢他。”商羽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眼睛，轻声道。
她声音是柔的，语调是软的。
主动吻上去的唇，却是坚实而笃定的。
“我喜欢你。”
“从小到大的二十二年里，我只喜欢你。”
第40章 《懒画眉》
那篇爆料八卦里说商家是老曲艺人, 家风传统而古板。
某种程度来说，商羽觉得这话并不算偏颇。
比如家里从小便教育她，女孩子须得矜持, 内敛, 含蓄。
如此教条在身，面对宗锐，她总是被动的。
——被动着等待他来联络自己，被动地等待他来沟通调停一切。
被动到总是忘记回应他的爱意。
尽管他已经怀揣着这样赤诚而热烈的爱恋，向自己不停歇地走了九十九步。
为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一定要这样被动呢？
袒露感情并不羞耻，表白爱意也不必羞赧。
爱本来就是快乐而美好的事情。
——和爱人亲吻更是。
看, 她主动地吻上他，他便会热切地回应她。
大手握住她的腰身，轻而易举就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唇舌纠缠在一起时，男人瞬间反客为主。
他不停地吻着她，又在密切接吻时找到喘-息的间隙：“再说一遍。”
商羽闭合的眼睫颤了颤, 睁开来：“……嗯？”
男人唇上的动作忽而加深，像安抚, 又莫名有点威胁的意味。
果然，下一刻，他一手便掐握上她脖子。
宽大颀长的掌环亘纤细脖颈，拇指正抵着她的动脉。
他的眼眸深深，音色沉沉地命令：“说，你喜欢我。”
男人的动作和语气都十分霸道不讲理。可商羽却发觉自己一点都不排斥。
甚至还有点欢喜。
小手攀上男人掐自己脖子的手臂, 她牵引自己的身体靠他更近。
“我喜欢你。”
男人的吻伴随她的话音同步降落。
他得寸进尺地继续给她下令：“说, 你只喜欢我。”
他的手上不像刚才只是虚虚用力, 而在切实地掐着她的脖子了。
男人指腹的温度比她的动脉还要高，烙印下来的力量感, 几乎要她窒息。
他的口唇还在用力地在给她渡气：“说。”
“喜欢……”
商羽口齿不清地软声：“只喜欢你……”
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攻势，她的身体和意志全部臣服。
——也是想的吧。
想主动一些，再主动一些。
想要回应他，想亲口告诉他她也很喜欢他——不比他喜欢自己少。
甚至在他注意到她之前，她就已经不自觉地动心了呀……
两手抱住男人结实的腰背，女孩的唇瓣划过男人粗粝的下巴。